需要遵守的部分。
诚然,诸王相互之间,其实也并非全无往来,但是,一旦涉及到政务层面,意义就不同了。
尤其是,朱徽煣刚刚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了代王要呈送天子的信件,细究起来,这的确是犯忌讳的。
所以说,襄王的这招,称得上是稳准狠,除了最后的那句话落了下乘,显得格局有些不够之外,可以堪称是现下最好的应对方式了。
但是,世上之事,最怕就是“但是”二字
虽然襄王的应对已经算是现阶段最好的应对了,但是,在一众谙熟朝政的大臣眼中,依旧改变不了他的困境。
且不说岷王既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出这封信,必然是有所准备的,就算是没有,那么,也最多只能坐实岷王和代王有所往来,并不能否掉代王这封信的真实性。
换句话说,襄王这么做,能够争取到的最好结果,无非是让岷王朱徽煣跟他一起被罚而已,但是他自己,想要逃脱罪责,依然是难上加难。
何况,这位新的岷王爷,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他既然出手弹劾,那么,必然不会没有应对之法
果不其然,面对襄王的诘问,朱徽煣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之色,甚至,他都没有开口说话。
与此同时,殿中响起了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
“陛下,臣可以证明,岷王爷和代藩并无勾连,方才襄王所说,皆是一己之臆测而已!”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乌乌泱泱的一众宗室子弟当中,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年人,跨步而出,站到了襄王的面前。
代王世子,朱成鍊!
是了,一众大臣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他们没记错的话,这位代王世子,可是和老岷王颇为亲近。
当初众宗室子弟聚在十王府外闹事,据说领头的,就有他一个
面对着襄王几欲杀人的目光,这位代王府的世子,倒是丝毫不惧,冷笑一声,开口道。
“襄王爷威风倒是不小,陛下面前,武英殿上,你红口白牙,张嘴便要诬陷两位朝廷藩王,真的以为,这朱家便是你做主了吗?”
一句话把襄王堵得脸色通红,但是又不能反驳。
天子还坐在这呢,朱家还真轮不到他来做主。
要知道,严格意义上来说,即便是大宗正,也是代天子管辖宗务而已。
恨恨的盯着朱成鍊,襄王正想着该如何对付这个小混蛋。
却没想到,对方呛了他这一句之后,便不再理他,直接转向天子,开口道。
“陛下,父王和岷王爷向来安分守己,绝无私下勾连,这封信件,之所以由岷王呈上,是因为其中内容乃涉及襄王,臣身为宗学学生,并无面见陛下之权。”
“而且,臣年少言轻,此信若由臣呈上,恐怕到不了陛下的面前,便会被拦下,故而,臣方才将此信转交给了岷王爷,请他代为转呈陛下。”
“这便是事情的经过,其中绝无私下勾连之举,请陛下明鉴!”
果然,岷王既然敢站出来,肯定是做了准备的。
不过,襄王也不傻,立刻反驳道。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如若你代藩和岷王真有勾连,在这金殿之上,又岂会承认?”
“此等辩解之词,随手便可拈来,但代王的书信出现在岷王的手中,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你休想狡辩!”
然而,这就成了打嘴仗了。
襄王说朱成鍊是一面之词,可他的指控,亦没有详实的证据,说白了,他们谁都没有办法证明,对方说的可能性不存在。
那么这个时候,就要看天子的偏向了,而天子
“襄王叔,你怕是错怪岷王叔祖了!”
众臣一抬头,只见天子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信件搁下,平静开口道。
当然,天子既然这么说了,绝不会是毫无理由,迟疑了片刻,天子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
“这段日子以来,因为太叔祖的丧仪未结束,岷王府人手不够,所以,朕派了东厂的舒良前去协助。”
“自太叔祖薨逝之后,岷王府上下没有人离开过京城,更不要提和代藩相互勾连。”
襄王很想说,就算是岷王府没有人出城,但是,也不代表没有人可以传信出去。
但是,他又不敢反驳天子,只得阴沉着脸,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见此状况,天子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随后对着一旁的朱徽煣问道。
“岷王叔祖,你今日敲响登闻鼓,想必便是为了此事吧?”
“不错!”
闻听天子垂问,朱徽煣立刻上前,跪倒在地,道。
“陛下明鉴,臣情知登闻鼓之设,乃是为直达天听,洗冤录罪,轻易不可擅动。”
“但是,如今襄王窃居宗正之位,臣若上奏疏,须经大宗正转呈,必被拦截。”
“此乃国政要务,臣不敢轻忽,故此,不得不敲响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