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然了结,不必再想,你手里的那桩桉子,查的怎么样了?”
闻听此言,杜宁立刻便肃然起来,道。
“陈师放心,诸多细节已明,若非这段时间,朝廷上下的注意力,都在任礼的桉子上,学生早就想将此桉揭开了。”
他们所说的,自然就是殿试舞弊一桉。
这桩桉子拖延了许久,迟迟没有进展,上次的时候,杜宁本想提起来,但是,却被内阁拦了下去。
之后便是任礼一桉惹得举朝瞩目,如今此桉尘埃落定,有些账,也的确该清算了!
“如此便好,准备好的话,明日就呈递上去吧,免得夜长梦多!”
陈循轻轻颔首,搁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杜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望了一眼宫城,紧接着,也同样跟了上去。
…………
夜,英国公府。
尽管朱仪已然复爵,但是,有什么事情要商议,他仍然会到英国公府来,至少,哪怕仅仅是表面上,朱仪并没有像当初的任礼一样,一朝得势便忘了自己是谁。
这一点,一直让张輗十分满意。
“你要做的是,老夫已经帮你做了,今日的朝会,倒是让老夫开了眼界,这帮文臣只怕还觉得自己又胜了一次,可他们却不会想到,打从一开始,咱们想留下的,就只有任弘!”
花厅当中,张輗坐在主位上,轻轻的抿了一口茶,开口说道。
今天的朝会,的确都在他们的预料之内,当然,这不是仅靠朱仪一个人做到的,英国公府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
尤其是陈懋那边的配合,都是张輗去商讨的,打从心底里,张輗是不愿意留下任弘这个少年的,但是,既然朱仪坚持,他也就配合了。
毕竟,任家破落成这个样子,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而已,就算是再厉害,也翻不上天去,不至于因为这个,跟朱仪拧着来。
何况,他也的确想看看,这朱仪到底有几分能耐,今日一瞧,果然是让他大开眼界。
不论是对朝局的洞悉和推演,还是成国公府在很多大臣当中的影响力,都是张輗所未料到的。
就单是张輗所知道的,这次站出来的文臣当中,不论是赞成的还是反对的,都至少有那么几个,是朱仪递了话的。
闻听此言,朱仪倒是没有自矜之色,而是叹了口气,道。
“倒也不是没那个想头,圣母吩咐了,若能替任家争取,自然是要争取的,我今日也的确想尽力试一试,能不能保下任家,可任礼所做之事,实在是……所以到最后,也只能是取其上得其中了。”
“不过,这样也好,不管是对咱们,还是对圣母,哪怕是对任家,都算是一个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