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藩王,但是也不可无故辱骂朝廷命官,此事下官会禀明陛下,还望王爷能吸取教训,此后谨言慎行。”
伊王站在马车上,气的浑身发抖,嘴唇轻颤,连声道。
“好啊,好啊,本王今天算是见到了,你们这些文官是何等嚣张跋扈,本王身为藩王,尚被你们如此欺凌,寻常宗亲又该如何?”
眼瞧着旁边的人都畏畏缩缩的不敢动手,伊王也无能狂怒了一番,到底也反应了过来。
这里是京师,不是河南府,眼前的人是当朝的兵部尚书,也不是普通的大臣,不是他能随意收拾的。
眼中闪过一丝浓重的恨意,伊王道。
“你们等着,本王此次入京,必要将此事禀明圣上!让你们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说完之后,伊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到马车当中,对着于谦喝道。
“滚开!”
他算是明白了,在此地和于谦空耗,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这帮文臣最喜欢玩的就是嘴皮子,跟他们在这一点上较量,到最后丢人的是他。
事实上,现在已经够丢人了。
原本伊王是想要压压于谦的势头,但是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传扬出去,他的面子倒要丢尽了。
为今之计,也只能赶紧离开,算是勉强能挽回一点面子。
但是,还是那句话,事情挑起来容易,可要平下去,就不一定由他来决定了。
若是伊王老老实实的按照规定的日子,和于谦的钦差仪仗错开,那自然是相安无事。
可既然对方找了上来,那么于谦岂肯轻易罢休?
眼瞧着伊王就要往马车里躲,于谦上前一步,问道。
“王爷还未回答下官,章冯禀奏朝廷之事是否属实?”
看着于谦这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伊王气的头都要炸了,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冷声道。
“于少保,你自己刚刚说的,朝廷官员,没有查问宗室藩王的权力!难道说,本王不答你这句话,你就要堵在本王的仪驾前,不让本王进京不成?”
说出这句话,伊王才总算觉得,自己找回了点场子。
打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跟这个于谦废话,他还就不信了,为了这么点小事,对方能请出王命旗牌不成?
真要是这样,他不介意让了这个路,然后反手参他一本滥用王命旗牌的罪名。
到时候,这王命旗牌他捂不热乎,就得乖乖的滚回京城来。
再说了,朝廷大臣遇王驾,自当避让,这是规制,就算是有王命旗牌,也是一样。
他还就不信了,这于谦当真敢拦着不让他进京不成?
于谦叹了口气。
伊王总算是聪明了几分,但是,这个激将法,未免用的有些过分拙劣了,他看起来,像是这么没脑子的人吗?
天子授予他王命旗牌,是临机专断,遇到真正触犯大罪的人,威慑之用的,所以这个场合,必定是不能动用的。
但是,谁说他一定要挡路了?
拱了拱手,于谦开口道。
“王爷说笑了,下官岂敢阻拦王驾?您说得对,下官并无查问藩王之权,问您这两句话,也只是因为地方官员禀奏了上来,所以顺便找王爷了解情况而已,王爷若不想回答,下官自然不敢逼迫。”
“不过,此等性质恶劣,阻挠朝廷大政的案件,亦在下官此次出京的察查范围内,不瞒王爷,此次出京,下官的第一站,便是河南府,要办的第一桩案子,就是阻挠清丈,袭击朝廷命官一案!”
“此案王爷既不愿答,想来是和王爷无关,方才是下官失言,请王爷见谅,不过既是如此,那想必是王府中有宵小之辈,借伊王府的名头招摇撞骗,包庇罪人,王爷放心,下官必定查清此案,还王爷一个清白!”
这是威胁!
言下之意,我奈何不了你,还奈何不了你手底下的那帮走狗不成?
如今你伊王被圈在京师,等我于谦到了河南府,又有谁能拦我?
伊王看着底下面带笑意的于谦,拳头捏的都有些泛白,咬紧了后槽牙,道。
“伊王府乃是太宗皇帝亲自下旨敕建,你胆敢强闯?”
“王爷说笑了,藩王府邸,岂敢冒犯?”
于谦依旧一脸温和,摇了摇头,道。
“不过,既然王府中人犯案,那么,配合调查是理所应当的,下官相信,王府中人不会没有这点见识,当然,若是不肯配合,那么下官自然也不敢强闯,最多,也就是遣人在府外等候罢了。”
说罢,于谦眼瞧着伊王眼神都在冒火,情知火候差不多了,于是,也不再刺激这位王爷,一挥手命仪仗队将大路让开,然后自己往旁边后退两步,拱手道。
“王爷请!”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这么多人看着,无论如何,伊王都已经颜面扫地了。
所以这个路,让或不让,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