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开除宗谱,而是和制拜扫相结合,令宗子负责拜祭扫墓,承继主脉,其余的宗室,则仅仅只留其名,革去其宗禄和特权,令其与庶民无异。
理论上来说,这两条措施,和重宗学,设科选相配合,算是给低阶宗室勉强找了一条出路,但是
“既是如此,那便一条条的说吧。”
“宗藩之弊,如今初已显现,宗室岁禄皆重,地方难以为继,长此以往,必定成一大弊,所以,宗藩改革,势在必行!”
面对着朱徽煣的忧虑,朱祁钰倒是干脆,直接了当的堵死了他的后路。
既然要改,就不能犹犹豫豫的。
朱祁钰之所以不亲自出面,是因为他如果自己出面,那么和宗室之间彻底没了缓冲,很容易激化矛盾。
但是,这不代表他的改革之心不坚定。
此处没有旁人,他倒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见此状况,朱徽煣胖胖的脸,更是皱成了包子,他没想到,天子竟然这么坚决。
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朱祁钰却并没有管他,而是继续道。
“重宗学,设科选,制拜扫,革冗职,是为中低阶的宗室寻一条出路,现如今,我大明宗室虽然还不算多,但是,随着时间越长,宗室子嗣繁衍,必然会越来越多。”
“朝廷的税收有限,长此以往,不仅会对朝廷造成负担,而且,诸宗室也会渐渐领不到禄米,所以这一条,不仅仅是为了朝廷,也是为了宗室自己着想。”
这
大明如今的宗室,在册的差不多也就七八千人,这个数字虽然不少,但是,以朝廷的供给,还是负担不算特别大的。
虽然有一部分低阶宗室日子过的不太好,但是,也没有到难以为继的程度。
当然,天子说的的确有道理,未来随着子嗣繁衍,肯定会出现难以领到禄米的情况。
可说到底,这不还远着呢吗?
这个时候这般折腾,只怕难度要比问题真的出现的时候再去解决,难度要大得多。
而且
“陛下,恕臣直言,若除远支宗室禄米,势必会令诸宗室生活困顿,宗学之设,虽收宗室子弟,但是并非人人都有机会进入宗学,而且,宗学考核严格,即便是能够顺利结业,也难顺利进入朝廷任职。”
“所以,此举最终极易变成一纸空文,徒令低阶宗室受苦而已。”
事到如今,朱徽煣也算是看出来了。
天子叫他来,就是想对宗藩出手。
既然如此,那该说的话,就不能不说。
他不会傻到对抗天子,但是,要说傻了吧唧的天子说啥就办啥,那他只怕也过不长久。
朱徽煣自己就是藩王,所以他当然清楚,宗室积弊在何处,所处的境地是什么。
所以,他自然也能看得出来,重宗学,设科选,制拜扫,革冗职,最重要的一条,其实就落在最后的革冗职上。
革除远支宗室的禄米特权,就能大大减轻朝廷的压力。
这才是天子的目的。
但是,如果真的想达到这个目的,现在天子给出的条件,显然是不够的,更何况
“况且,陛下恕臣冒犯,革冗职之事,有违皇明祖训。”
凡郡王子孙,授以官职,子授镇国将军,孙授辅国将军,曾孙授奉国将军,玄孙授镇国中尉,五世孙授辅国中尉,六世孙以下,世授奉国中尉。
这是白纸黑字,写在皇明祖训中的。
所谓革冗职,几乎是明晃晃的在违背皇明祖训。
事实上,这也是宗藩改革最大的难处所在。
太宗皇帝以靖难继位,打的旗号是拨乱反正,所以,很多洪武年间定下的规矩,就不能动。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能削藩!
或者更准确的说,至少不能明面上无缘无故的削藩,只能旁敲侧击的削弱藩王的势力和影响力,但是想要大动干戈,却是不行的。
不然的话,太宗皇帝自己的继位法统,就要受到动摇。
所以大明不能削藩,最多只能在藩王犯错的时候予以惩罚,要不,就是迁封地,让藩王“主动”上交卫队,禁止出城游猎等等一系列具体的措施。
严格意义上来说,革冗职革的是远支宗室,所以并不能算是削藩。
但是
这话说的过于直接,以至于,朱徽煣自己都有些心惊胆战的,说完之后,赶紧找补道。
“陛下明鉴,臣自是知道陛下为宗亲长远筹谋之心,但是,此议若出,恐引起误会,若有不明陛下真意之辈,以皇明祖训上奏,恐令宗室不安,朝野动荡,请陛下三思。”
说白了,这件事情,既从名分上来说,名不正言不顺,从实际操作上来说,难度也颇大。
宗室入仕,只要在洪武时代有过,但是,也是极少。
发展到现在,大明的政治结构当中,就没有宗室的位置,一旦有宗室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