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以,为了更多的了解京师当中的状况,尹王必须要谈下去。
至于襄王,他自然也有自己的目的,所以,在确定尹王不会立刻拂袖而去后,他的气势,也不可能完全被尹王压制。
果不其然,面对如此毫不心虚的朱瞻墡,朱颙炔的怒火,反而渐渐平息下来,冷着一张脸,道。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你要告诉本王,你蹿腾我父子二人在城外和于谦对峙,是为我父子二人好不成?”
“为何不是呢?”
看到朱颙炔的反应,朱瞻墡的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说,经过刚刚的交锋,他已经明白,朱颙炔不会轻易离去。
但是,他毕竟和这位尹王交往不多,仅凭从尹藩传来的消息来看,朱颙炔也是养尊处优,不可一世之辈。
万一他要是真的就此离去,再想要找到这样的机会谈话,可就不容易了……
不过,面上朱瞻墡仍旧稳得住,澹澹的反问了一句,不待朱颙炔回答,他便继续道。
“王叔息怒,小侄方才已经说了,并没有想到,王叔会和于谦在城外发生那么剧烈的冲突。”
“当初,小侄之所以给王叔出这样的主意,其实所想无非两点。”
“其一,于谦是整饬军屯的主持者,也是天子最信重的大臣,他既然离京,自然是得了天子的耳提面命,所以,从他对待王叔的态度上,很容易便可窥得,天子在对待尹藩上的真实态度如何。”
“其二,前番岷王叔和代王‘高风亮节’,将自家的诸多私田献出,可谓成宗室表率,如此状况之下,尹藩出了这样的事,如今早已站在风口浪尖上,这不是王叔想躲就能躲的掉的,所以,无论如何,王叔必须要和于谦见上一面,安抚也好,威压也罢,总归,想要解决尹藩之事,绕不过他。”
“只不过,这于谦的确是不好对付,软硬不吃,早年间在地方为官时,便以不畏权势着称,这一点,小侄早在信中提醒了王叔,但是看来,王叔并没有放在心上……”
最后的这两句话,朱瞻墡好整以暇的望着朱颙炔,眉目冷峻。
这一下,倒是让朱颙炔有些心虚。
因为襄王并没有说假话,当初在信中,襄王的确建议他谨慎对待于谦,只不过,朱颙炔在尹藩嚣张惯了,这一点,看他的行事作风就知道,人的习惯,一时之间,是很难转变过来的。
所以哪怕是对于于谦这样的朝廷重臣,朱颙炔下意识选择的,也是以势强压,而不是纡尊降贵的好好商谈。
当然,这还是朱颙炔不够了解于谦,如果他足够了解于谦的话,就会知道,不管是哪一种方法,在于少保面前,都没有用……
于是,朱颙炔的气势渐渐弱了下来,但是,对襄王的埋怨,却没有消失,冷哼一声,他开口道。
“这么说,本王倒是要感谢你的提醒了?”
想起自己在城外的时候,于谦的那副嘴脸,朱颙炔就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道。
“于谦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敢如此折辱本王,他日若有机会,本王定要好好报这折辱之仇!”
听到这句话,朱瞻墡的目光中,不由闪过一丝笑意。
他一再强调,自己没有料到尹王和于谦会在城外发生这么大的冲突,但是实际上,又怎么可能真的没有料到呢?
在信中,他的确是提醒了尹王,但是,也就是提了两句,以防现在这种状况,用来堵尹王的嘴的。
何况,就算是他连篇累牍的警告尹王,可以他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将一个朝廷大臣放在眼中?
而且襄王久在京师,好歹还是对朝廷上的这些大臣有些了解的,就拿于谦来说,他对于尹藩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最初闹出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就想着要亲自往尹藩去一趟,只不过当时被天子按了下来而已。
如今,天子好不容易放他出了京师,面对着尹王的挑衅,他怎可能有什么好脸色?
城外冲突一起,后续自然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这次尹王进京,本来就是来受罚的,这种情况之下,他不仅没有悔过之心,而且,还公然去招惹于谦,天子不雷霆大怒才怪!
所有的一切,都在襄王的意料之中,就连应付尹王的说辞,也是早就准备好的。
如果说不是岷王跟着尹王回十王府这件事,让襄王隐隐有些不安,这件事情,一切其实都在按照他的设想发展。
不过如今看来,还有可挽回的余地……
毕竟,他可不相信,就凭从宫里到十王府的这段路程,岷王就能将尹王收服。
不过,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听到尹王的这番话之后,一旁的洛阳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但是,很快被自家父王瞪了一眼,于是,又咽了回去。
看着尹王如此生气的样子,朱瞻墡总算觉得,事情又回到了他预设的轨道上。
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