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所言,你们是何看法?”
在场众人当中,最不需要考虑立场问题的,就是王天官。
尽管他是天子的心腹,但是,在太子的问题上,王老大人一直都是立场鲜明的觉得,不需要太过着急的。
所以,天子的话音落下,王文第一个出言道。
“陛下,臣以为俞次辅所言有理。”
“自太上皇归朝之后,朝中一直颇不安宁,始终有宵小之辈,借太子殿下出阁备府一事大做文章,更有甚者,散布谣言,有损陛下圣德,离间天家关系。”
“陛下仁慈,不予计较,但是,此等风气却愈演愈烈,其实,依臣之见,太子殿下如今字都尚未认全,有俞次辅主持詹事府,另备左,右春坊大学士讲读便可。”
“其余诸官,完全可以等太子殿下入朝听政时,再予以备齐。”
“然而朝中诸臣,不顾东宫现状,为种种目的,一意劝谏陛下为东宫增补属官,此非对太子殿下有益,实有害也。”
“故此,臣赞同俞次辅之言,太子府如今人员已有冗余之嫌,不宜再做增补。”
不得不说,这位天官大人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听着不舒服。
俞士悦说的还比较含蓄婉转,但是,到了王文这,几乎就是直接在指责朝中有人拿太子当幌子,为自己牟取私利了。
要是别的场合也就算了。
因为王文说的倒也不假,这段时间以来,上本请奏为太子殿下增补属官的的文武大臣,一直不断。
这些人有些是亲近太上皇的大臣,如朱仪,朱鉴等人,有些人是为了所谓礼制,有些人是受了鼓动,有些人则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王文话说的难听,但却是实话。
可问题是,这大殿陈循,刚刚还有举荐官员入东宫的俞士悦,以及背后鼓动俞士悦的陈循杵着。
这种情况下,王老大人这话,就有几分指桑骂槐的意思了。
因此,他的话音落下之后,一旁的陈循脸上明显有些挂不住,道。
“天官大人此言差矣。”
“东宫官职乃是典制所定,为辅左太子殿下所设,往常也并非没有太子年幼出阁的成例,皆是为东宫渐次备设属官,虽然说如今太子殿下的确并不入朝听政,但是,倒也不必因此,而停止增补东宫属官。”
闻听此言,王文的眼睛一亮。
嘿嘿,老小子,你这可不就来着了吗?
他先是在朝堂上被陈循当靶子吸引火力,刚刚又被噎了一回,现在正郁闷着该如何把场子找回来呢。
结果现在,陈循可不就自己蹦出来了。
王老大人深吸了一口气,道。
“陈尚书这话,才是真正的此言差矣。”
“陛下重东宫,远重于之前各朝,太子殿下虽非陛下亲子,但是陛下视之,却胜似亲子。”
“太子殿下出阁之前,陛下便担心殿下年幼,难堪重负,一片关爱之心,溢于言表,后群臣同请,以太子虽幼,教育不可交于宦官之手,陛下方准太子出阁。”
“此后一应事务,陛下事必躬问,逐一核对太子殿下出阁的种种细节,乃至备府设官,东宫属官,无论品级高低,陛下必慎之又慎,试其才学,观其能力,察其品德,听其名声,方敢令其入太子府中教习。”
这番话说的可真是……
恶心!
尽管已经知道了王文对天子向来十分崇敬,但是,听到王文的这番话,老大人们还是忍不住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真要说王文这话有什么问题,那倒也是不是。
但是,不知道为啥,听着总是让人觉得不对味。
也不知道外朝的大臣们,要是看到堂堂的吏部天官,竟有这等奉承之语,会不会内心崩塌。
反正,在场的老大人们,三观是被冲击的挺厉害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老大人们纷纷将刚刚听到的话从脑子里抹去,同时也提起了精神。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都是铺垫,王文再是天子心腹,也不可能无休止的奉承下去。
何况,天子也不是喜欢这种虚言奉承的性格,所以到最后,肯定还是要落到实处。
果不其然,紧接着,王文便道。
“历代东宫之设,皆是翰林院与詹事府、坊、局官员相互兼任,陛下爱重太子殿下,将二官分离,令东宫官员专司教导辅左太子,如此一来,东宫官员压力大大减轻,自然不可与往朝相提并论。”
说着话,王文转身道。
“陛下,臣等固知陛下爱重太子殿下之意,但是,如今翰林院同太子府既已分离,那么,各有差遣之下,也当视东宫具体状况而定。”
“若盲目增补东宫官员,实乃冗余官员,恐对太子殿下成长,亦有不利之处,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