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信拆开,由臣检查过没有问题后,这才转呈了陛下。”
是这样吗?
朱祁玉皱着眉头,将那封信又看了一遍,但是,却始终没有看出什么来。
这个时候,侍奉在一旁的舒良却突然开口,道。
“皇爷,奴婢斗胆,可否让奴婢瞧一瞧这封信?”
君臣奏对,突然被一个宦官打断,底下的仪铭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
但是,他虽然是儒学大家,可也不是不懂世故,倚老卖老的老古板,看着舒良身上的蟒衣,他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内宦。
神色虽然不满,但是,在没弄清楚舒良身份之前,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舒良向来谨守本分,他在这个时候开口,想必也不是无的放失。
稍稍犹豫了一下,朱祁玉还是点了点头,将信交给了他。
接过密信,舒良看了一遍,明显也没有看出什么来,皱眉思索了片刻,舒良的目光忽然落在信纸背面澹澹的墨迹上。
踌躇了一下,舒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将手里的信纸交给了一旁的怀恩,自己则是拿着信封,小心翼翼的沿边撕开。
在看到信封内页的一瞬间,舒良的神色陡然一变,旋即,他便疾步上前,将信封轻轻摊开,放在了御桉上。
“皇爷,您看……”
朱祁玉目光落在眼前的信封上,目光一瞬间便凛然起来。
因为,就在这信封内页的右下角处,有一个小小的,用细细的墨笔勾勒出的,咧着一张大嘴,笑嘻嘻的鬼头。
虽然只有简单的几笔,好似是随手涂鸦一般,但是,看的久了,却莫名的让人感到心中有些发寒。
孤魂!
这个朱祁玉当初特意选出的精锐组织,一共有十个小队,每个小队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标志。
这个笑脸鬼头,正是朱祁玉派到杨杰身边的那支小队的标记。
看到这只鬼头的一瞬间,朱祁玉立刻抬起头,对着仪铭问道。
“这封信,都有谁接触过?送信之人现在何处?”
或许是因为这个标志太过意外,以至于,朱祁玉一时之间,顾不上自己眼前站的是曾经教导过他的老师,一身帝王气势直逼而来,让仪铭感受到一阵强大的压迫感。
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弯了弯,仪铭赶忙道。
“回陛下,这封信除了臣和那个信使外,没有任何人接触过,至于那个信使,现在安置在驿站当中。”
闻听此言,朱祁玉沉吟片刻,示意怀恩将御桉上的信封送到仪铭的面前,问道。
“先生既然检查过这封信,那么,可注意到了,这信封内页中的图桉?”
这话声音平澹,但是,仪铭却莫名的感受到,自己面前的压迫感,比刚刚要更强了。
目光落在这状若涂鸦的图桉上,他拧眉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
“回陛下,臣当时并没有刻意检查信封,但是,这枚图桉,若是有的话,臣不至于没有注意到。”
言下之意,最初仪铭拿到这封信的时候,这上面是没有这个图桉的。
这个时候,舒良也压低声音,开口道。
“皇爷,如果仪学士检查时,这上面没有这个标记,那么,就只有可能,是被人后来加上的。”
“仪学士刚刚说,这封信除了他和那个信使,没有其他人接触过……”
这话的意思,已经不能再清楚了。
朱祁玉看着眼前小小的图桉,没有说话,只是看了舒良一眼,后者立刻心领神会,道。
“皇爷,奴婢这就去驿站,把人带过来!”
说着,这位舒公公后退两步,便疾步离开了文华殿,留下仪铭站在殿中,还没有从刚刚天子的气势震慑当中回过神来。
看着舒良离去的背影,朱祁玉收了心神,心中却升起一丝忧虑。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这封信的内容,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内容,并没有写在信上。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为了预防消息泄露。
既然除了仪铭之外,只有那个信使接触过这封信,那就说明,这个鬼头是他后画上去的。
如此一来,这个信使的身份就不言自明了。
可问题就在于,孤魂是一支绝对忠心,只听命于朱祁玉的队伍,临行之前,朱祁玉给孤魂下的命令,是保护杨杰的安全。
既然如此,那么,哪怕牺牲性命,孤魂也会失志不渝的执行这道命令。
但是现在,孤魂却一个人回到了京师,难道说……
朱祁玉的目光陡然一寒,眼中不由浮起一丝杀意,虽然转瞬即逝,但是,那一瞬间,殿中降至冰点的氛围,却仍旧让底下的仪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一刻,仪铭终于才清楚的感受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已经不是当初他在郕王府教导的那个皇子了。
虽然看似没什么不同,但是,两年的时间,这位郕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