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竟然会肯认错?
不过,面对众人怪异的神色,朱鉴却坦然自若,仿佛他不过是说了一句平常的话一样。
唯有朱仪,眼中迅速闪过一丝笑意,随后道。
“阁老不必如此,前番无论是迎归太上皇,还是太子殿下出阁之事,都是天子表面赞成,实则反对的。”
“所以,冲突是免不了的,若无阁老在朝堂上竭力奔走,殿下出阁之事,不会如此顺利。”
这算是给了个台阶,朱鉴叹了口气,道。
“话虽如此,但是,毕竟还是多了许多波折。”
“不过,前事已了,我等还是要往前看,国公爷,你的意思,老夫大致明白了。”
“是想要通过具体政务上的支持,来拉近和朝中重臣的关系?”
“不止如此!”
朱仪轻轻摇了摇头,道。
“最开始我就说过,我们之前的方向出了错。”
“虽然说,如今南宫和天子关系紧张,天子对我等,也一直有意打压,但是,这不代表我们要一直跟天子对着干。”
兜兜转转,最终还是绕回了最开始的问题。
不过,经历了前头这一系列的铺垫,再听到这个结论,众人明显更加能够接受了。
见此状况,朱仪趁热打铁,继续道。
“以往时候,因为迎归太上皇和太子殿下出阁等诸事,我等不得不和天子在朝堂上暗斗,但是除了这些,其实很多政务上,我等是没有必要这么做的。”
“这次草原之事便是如此,这个反调,我们不唱,自然有人去唱,何必要冒这个头呢?”
“和天子作对,不是我们的目的,尤其是天子对科道的改革,更提醒了我这一点,如今天子越发强势,我等却越发弱势,这种情况下,我等与其徒劳无功争一口气,倒不如想想,该如何在朝堂上,增加自己的话语权,才是最根本的。”
“打铁还需自身硬,我等在朝堂上的话语权重了,自然,以后也就能应付各种局面,不必如此被动了。”
这话说完,在场众人都不由开始思索起来。
片刻之后,焦敬道。
“国公爷说的有理,但是,您刚刚也说了,天子一向在刻意打压我等,既是如此,我等又如何才能够增加自己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呢?”
“这很简单,无非赏罚分明四个字而已!”
朱仪转头看着焦敬,旋即开口道。
“天子再厉害,但是有些规矩,还是要守的,有功当赏,有过则罚,这是万世不易的道理。”
“就拿整饬军屯来说,这种朝堂上下,大多数人都支持的大政,我等若是逆势而为,自然是鸡飞蛋打。”
“但是,若是反过来在此事当中出力,那么朝堂上下,自然都看在眼中。”
“驸马爷难道忘了,我成国公府的这爵位,是怎么恢复的了吗?”
怎么恢复的?
焦敬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道。
“国公爷是说,之前联合各家献出田册的事?”
朱仪点了点头,道。
“不错,成国公府能复爵,自是有赖太上皇他老人家帮忙,但是,最终促成此事的,还是兵部和户部在此事上的支持。”
“所以说,天子既然用了于谦这些人,那么,我们便可以利用他们的性格,来扩大自己的话语权。”
“不错……”
张輗也点了点头,道。
“天子纵然偏向,但是总不好真的赏罚不分,朱阁老当初能够入阁,也是因为有迎回太上皇之功。”
“或许天子不在意舆论,可文武百官之心,总是要顾及的,否则,赏罚不明,群臣怨怼,朝廷上下,便也做不成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