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要堆成山了。”
“何况,路途安全难以保证,所以,还是让他们安心在京中过年吧。”
朱徽煣是聪明人,自然立刻就明白了天子的意思。
宗学里头,固然有不少潜心向学的,可纨绔子弟也不少,在京城里头,他们没有靠山,又在天子脚下,自然不敢太过放肆,但是回了封地,可就不一定了。
而且,宗学的设立,一定程度上来说,也存着要钳制各地宗室的原因。
不出意外的话,天子除了担心这些孩子回去闹出什么事端,只怕也在担心,没有这些人在京城,地方的宗室们没了忌惮,自己也闹出什么事来。
点了点头,朱徽煣道。
“陛下圣明,既然如此,臣回去之后,便和礼部商议,安排这些学生在京城年节期间的一应事务。”
事实上,对于朱徽煣自己来说,这些学生走还是留,都问题不大,反正他自己走不了的。
相反的,他倒是希望天子可以允准各地藩王进京拜贺,如此一来,自家大儿子就可以回来跟他一块过年了。
但是,这件事,他一个人说了也不算,藩王进京干系重大,虽然说,如今已经不是洪武时代,藩王手握重权,一旦进京,有各种各样的风险。
可说到底,让各地宗室进京,无论是对地方还是对朝廷来说,都是一桩大事。
尤其是对于礼部来说,各种各样的仪注,迎来送往的,头疼的很。
所以这桩事,一直就卡在这,礼部明里暗里的,都是推脱之词,朱徽煣自己,虽然想让朱音埑回来,但是,倒也不至于因此跟礼部闹起来,所以一来二去的,就拖到现在了。
这些朱祁玉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考虑的和朱徽煣有所不同,召诸王进京,首先当然是动静太大。
更重要的原因是,现在正值整饬军屯之时,诸王本就对朝廷有所不满,有些藩王,只怕也不愿在这个时候进京。
而且,有尹王的先例在前,这个时候召他们进京,很容易被视为朝廷要对他们动手。
还是那句话,诸王虽然不复当年的声势,但是在地方上的影响力,仍旧不可小觑,又是尊长宗亲,一旦他们闹将起来,丢了颜面事小,真的闹出什么乱子,可是大事。
因此,考虑良久,朱祁玉到最后还是决定选一个折中的法子。
“不过,话虽如此,亲亲之道也不可轻忽,朕也知道,这些日子有不少长辈给叔祖写信,想要进京朝拜,既是如此,朕也不好太不近人情。”
“朕回头会给礼部下一道旨意,各地藩王宗室,如有想入京朝拜者,如若已经递过奏疏,或者写了家信给叔祖的,准其入京,由礼部安排。”
“自明岁起,除朝廷依照典制召入京师朝拜者,年节之时,各宗室若需入京朝拜,提前半年呈递奏疏,待朝廷奏准后,允其入京后,便可自十月起,陆续启程赴京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