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具体的章程来,然后由宗人府和礼部联名呈送上来。”
“这次来的宗室不会有前年那么多,礼部应该是惯熟的事,没有多麻烦,也就这两日吧,朕到时候朱批一下,便可开始办了。”
啥玩意?
朱徽煣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他本想着搬出礼部来劝天子的,这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宗人府要和礼部联名上奏了?
“陛下……”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抬头,却见天子的脸上,并无半分玩笑之意,声音认真的很。
“叔祖,宗人府既掌宗务,自然该为宗室考虑,既然宗学当中这么多子弟思乡难归,封地内的宗室也思念孩子,想要团聚过年,宗人府岂能无动于衷?”
看到天子的这番神色,朱徽煣心中勐地一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起身拱手,道。
“陛下放心,臣一定将此事办的妥妥当当。”
见此状况,朱祁玉方点了点头,和煦道。
“嗯,辛苦叔祖了。”
“宗学事务繁杂,如今宗室入京,也需要多和礼部,鸿胪寺协调,怕是要忙一些。”
“尹王叔祖和襄王叔被禁足了也有一段时日了,毕竟都是亲族,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年关了,到时候宗室入京,再将他们继续禁足,倒也不妥当。”
“这些时日,便让他们去宗人府帮个忙,如何?”
天子明显是主意已定,朱徽煣心中虽然念头纷乱,但是,却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当下只得恭顺道。
“臣遵旨。”
出了宫门,朱徽煣坐在马车上头,心中总觉得有哪不对。
看着外头纷纷扬扬的大雪,他闭目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张口对着马车外的侍从道。
“转道,去礼部!”
礼部大堂,胡濙穿着大红绯袍,屋子里的炉火烧的旺旺的,捏着自己心爱的紫砂壶,手里捧着一本医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然后便听到了朱徽煣即将前来拜访的消息。
“岷王爷?”
胡濙搁下茶壶,皱了皱眉,道。
“本官记得,宗学那边,最近没有什么急务吧?”
话说,他老胡摸鱼归摸鱼,但是,该知道的可是门清儿,这大雪纷飞的,岷王也不打个招呼,就这么急匆匆的前来拜访,难不成,是宗学出什么事儿了?
底下的书吏摇了摇头,道。
“回大宗伯,除了有些宗学的学生过来讨要过冬的棉衣外,没什么其他的事儿。”
“这就怪了……”
胡濙捻着胡子,看着底下前来禀报的人,稍稍思索过后,问道。
“岷王爷可说是为何事来的?”
“还有,他是打哪来的,岷王府?还是宗学?”
底下的小吏老实的摇了摇头,道。
“前来报信的人并没有说王爷为何事而来,但是,据说王爷刚刚进了宫一趟,出宫之后,就奔咱们礼部来了。”
“宫里?”
胡濙顿时坐直了身子,思索了片刻,他吩咐道。
“准备出迎!”
于是,当朱徽煣来到礼部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满脸笑容的胡大宗伯。
“见过王爷,这漫天大雪的,王爷有事遣人来说一声,让本官去王府拜访便是,何必亲自来一趟?”
礼部衙门前头,朱徽煣下了马车,看着带人已经等候着的胡濙,苦笑一声,拱手回礼道。
“这般天气,是本王搅扰大宗伯了。”
“不过皇命在身,不敢耽搁。”
闻言,胡濙的目光闪了闪,便知道这回是来者不善。
要知道,以这位岷王爷的性格,长袖善舞,平时多少会寒暄几句,但是,这一回却一句话都不多说。
而且,皇命在身几个字,便已经足够说明很多东西了。
见此状况,胡濙也不多耽搁,手一伸道。
“辛苦王爷了,请王爷入内详谈。”
于是,二人相互谦让着,便入了礼部大堂。
各自落座之后,朱徽煣也并不废话,直接了当的就说明了来意,并且简单的将自己刚刚在宫中的奏对情况,都说了一遍。
胡濙听完之后,思索了片刻,便道。
“这件事情不难……”
说着话,他看了一眼天色,然后继续道。
“时候还早,待会老夫带着几个郎官们开个部议,争取今天晚上就把章程赶出来,然后送到王府,王爷看后若觉得没有问题,明日便可具本上奏。”
啊这……
朱徽煣刚刚抿了口茶,便听到了胡濙的这番话,他好不容易将茶水咽了下去,再抬头打量了一下胡濙,不由有些意外,道。
“大宗伯,这……这么大的事,您就没有想着,要再跟陛下商议一下?”
这回,换老胡有些诧异了,只见他老人家捻着胡须,一脸奇怪,道。
“商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