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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便是如此,他的这一身杀伐之气,也让对面的脸色一变。
与此同时,听到对方上来就如此不客气,金廉也不由眉头一皱,冷声道。
“杨杰乃是我大明的朝廷命官,陛下亲授的从三品指挥同知,身份非同凡响,尔等说他害死你脱脱不花和阿噶多尔济,却又拿不出丝毫证据,一面之词,如何能让本官相信?”
事实上,这也是金廉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让杨杰和这些人见面的原因。
他非常清楚,这帮人既然来到宣府兴师问罪,那么,手里肯定是有证据的。
只不过,这证据对方迟迟没有拿出来,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在等着今日。
果不其然,听了他这番话之后,达巴拉干立刻开口,道。
“总督大人,我当然有证据,只不过,之前杨杰迟迟不肯出现,我等恐怕证据呈上,亦是难有对证的局面,所以不曾拿出来,现如今杨杰既然回来,我等愿意和他当场对质。”
闻听此言,金廉瞥了一眼杨杰,见他仍旧一脸澹定,于是,便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你们便在此处将事情都说清楚也好,你们放心,如若真的是杨杰之过,我也自会禀明陛下,不会包庇隐瞒。”
当然,也仅仅是禀明,至于最后是什么结果,就不归他管了……
金尚书默默地在心里补了一句。
不过,这些人显然并不清楚金廉此刻的表情意味着什么,在得到‘承诺’之后,达巴拉干转向一旁的杨杰,冷声道。
“杨大人,好久不见!”
杨杰坐在对面,面容含笑,仿佛对面的人不是来要他的命的,而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轻轻颔首道。
“达巴拉干,好久不见,你的精神,比上次见面时要差多了,我之前提过的武夷山茶,刚好总兵府中还有,稍后结束了,我拿一些给你。”
这番话一出,就连金廉也不由将目光转向了杨杰,其余的使者看着达巴拉干的目光,则隐约有些不同。
与之相对的,则是达巴拉干阴沉的脸色,他望着杨杰,道。
“这么说,杨大人是承认,到过我察哈尔部了?”
见对方一点都不给面子,杨杰似乎有些遗憾,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他轻轻靠在椅背上,不咸不澹的道。
“是,去过。”
“那请问杨大人,身为大明官员,为何要不远千里,到我察哈尔部前来?”
达巴拉干步步紧逼,口气凛然。
与之相对的,则是杨杰的气定神闲,轻轻抬起头,杨杰的脸上透着一丝戏谑,但是口气却正经的很,道。
“说起此事,我倒是要问问察哈尔部。”
“先前,尔草原各部自愿向我大明臣服朝贡,我皇帝陛下仁慈怜悯,有感于草原苦寒,蒙古部族缺衣少食,故而特旨降恩,同尔五大部族开放互市,命皇店与尔进行交易,互市一开,草原无数牧民得有生计,各部贵族亦可享我大明物产,此为天恩也。”
“然则,各部不思报效,反而纵容贼子,私下掠我边境,更有甚者,勾结不法商贾,走私货物到草原上,破坏互市条例,我此次前往草原,不为别的,正是为了追查边境走私一事,原以为,走私之事是一些不通互市的小部落,却不曾想,查到最后,查到了察哈尔部身上。”
“察哈尔部受我陛下天恩,却私下不遵信义,破坏互市,不知此事,达巴拉干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这倒打一耙的语气,让达巴拉干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都没想到,杨杰会说出这种话来。
要知道,察哈尔部的确和一些商队私下保持着交易,但是,这其中大部分,都是那些商队自己找上来的,何谈勾结之说?
更何况,这杨杰本身就是跟着商队来的,竟然说什么是来追查商队走私的?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达巴拉干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但是,作为有丰富朝堂经验的金廉,显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谓谈判,就是无尽的扯皮和歪楼,这一点,金老大人熟稔的很,当下,便把脸色一沉,道。
“本官竟不知,还有此等事情,贵使可知道,我陛下早有旨意,禁止民间走私货物,此乃重罪,察哈尔部既然对我大明臣服,自当尊奉陛下圣旨,何以暗中同走私之辈保持联络,破坏互市?”
啊这……
虽然明知道对方是在借题发挥,但是,这话从杨杰的嘴里说出来,跟从金廉的嘴里说出来,压迫感是完全不一样的。
达巴拉干皱着眉头,正欲开口,一旁的杨杰却阴阳怪气的道。
“总督大人这就苛求了,察哈尔部可是草原上有数的大部落之一,休说是暗中走私了,就是纵容手下部族扰边,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更何况,我此次前往草原,可是见到了不少察哈尔部的贵族,他们当中,有不少人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