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总督大人,我代表喀喇沁部和翁里郭特部,再次向大皇帝陛下表示敬意,同时,也想对近段时间以来,因小人作祟,导致我几个部落,同大明之间产生的误会,做出解释,请总督大人,务必将我等的敬意,和事情的真相如实转呈大皇帝陛下,脱里在此,感激不尽。”
脱里突然的袭击,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但是,毕竟袭击的对象是鞑靼的自己人,而且,金廉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冷静。
听到脱里的这番话,金廉抬起头,看着他沾满鲜血的手,又看了看他仍在一旁的小巧匕首,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虽然同样也并不清楚脱里和阿尔布古态度如此大变的原因,但是,至少金廉如今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这和杨杰脱不了干系。
要知道,这里可是总兵府。
如今的总兵府有杨洪坐镇,可不会给这些蒙古人什么特权。
就算他们是使者,进府也必定要经过仔细的检查,不可能随身携带任何的兵器。
但是,有趣的是,脱里还真就带进来了……
杨洪和金廉一直都在一起,所以,显然不是他下的命令,当然,金廉也并不认为,这是脱里隐藏的工夫高明。
不过,他在宣府这么长时间,同时也非常清楚,这座总兵府,能够做主的人,除了杨洪之外,便还有杨信这个副总兵。
巧合的是,刚刚在后堂更衣歇息的时候,他正好看见,杨杰在私下和杨信说了些什么。
原本他只觉得,两个兄弟许久未见,是在闲聊叙旧,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这么简单。
当然,杨家后辈的关系,金廉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杨杰是怎么知道,脱里会带刀过来,他又是如何提前知道,对方会对察哈尔部倒戈一击……
眼角余光瞥向一旁脸色平静的杨杰,金廉越发的觉得,这位杨家的嫡子,着实是不简单。
不过,现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既然杨杰是真的早有准备,那么,金廉自然也不吝于配合他。
于是,金廉抬起头看着脱里,脸上隐隐浮起一丝怒色,似乎对于他刚刚的大胆行径十分不悦,冷声问道。
“解释?”
“贵使,难道想用这位倒在地上的察哈尔部使者的性命,来做陈兵大明边境的解释?”
无论如何,既然脱里和阿尔布古两个人,自己都已经承认了,这件事情和杨杰无关,那么,金廉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当下就来了一个得寸进尺,羊装要追究两部陈兵宣府城外的责任。
不过,面对金廉的责问,脱里依旧十分沉着,再次抚胸为礼,道。
“总督大人息怒,您也看到了,我草原诸部落,亦是受了察哈尔部所欺,以为大汗之死另有隐情,所以,才想要查明真相。”
“大明有昌平侯坐镇宣府,我两部联军纵有武勇,又岂敢造次?”
“之所以在宣府城外驻扎,实则是另有要事,此乃我大汗之子脱古思勐可,写给大皇帝陛下的书信,其中解释了联军之事,还请总督大人转呈大皇帝陛下!”
说着,脱里从胸前摸出一份书信,递了上去。
又兵士上前接过书信,递交到金廉的手中,金廉稍一犹豫,抬手便将信给拆开了。
虽然说,这信是写给天子的,但是,现如今大明和喀喇沁部,算是敌对的关系。
他作为主掌谈判事宜的官员,不可能连信的内容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没脑子的往天子跟前送。
信写的很厚,金廉拆开之后,才发现里头不止一封,然而,看到纸上的内容之后,他的脸色忽然一变,看着脱里和阿尔布古的目光,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随后,他再次低头,看向剩下的几页纸,不过,这么一看,让金老大人险些站了起来,勉强稳定下来情绪,他第一时间,便是将所有的信,都重新装起来,然后好好的放进自己袖子里,贴身保存。
做完了这些,他才抬起头,看着脱里,道。
“这封信,我会上呈陛下,但是,结果如何,需要陛下决断,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这是自然!”
脱里抚胸为礼,态度恭敬。
于是,金廉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达兰台,道。
“贵使,刚刚的事情,你也看见了,你们大汗和济农的死,和杨大人无关,若是贵使还有疑惑的话,杨大人也可以继续为贵使答疑解惑,直到贵使对此事在无异议为止。”
咕冬……
面对着金廉的注视,达兰台目光看向倒在地上,鲜血仍在流出的达巴拉干,吞了口唾沫,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总督大人说得对,这件事情,是察哈尔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