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瓦剌平章昂克,不过,却没想到,最终出手的,竟是阿拉知院。”
闻听此言,一旁的杨信皱眉问道。
“既然不知道,那这次莫非真的是巧合?”
“当然不是!”
杨杰摇了摇头,目光投向远处,似乎隐隐落在了某处,悠悠道。
“大哥,就像金总督方才所言,以也先在沙窝之战后的手段,瓦剌内部,必然有人对他不满,只不过,这个人或者说这些人,必然是隐藏极深,否则,也无法躲过也先的屠刀。”
“想要挑动瓦剌内乱,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这些人,可问题就在于,我对瓦剌的了解,仅仅止于纸面上,虽然后来到了瓦剌,但是,想要知道如此内情,也几乎不可能。”
“所以,我去找了孛都!”
“孛都?”
杨信重复了一句,但是依旧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一旁的杨洪似乎明白了什么,轻声道。
“不错,瓦剌内部贵族众多,形势错综复杂,所以,我等难以察知其中的风吹草动,但是,总是有人能知道的。”
杨杰点了点头,道。
“父亲说得对,出发之前,我曾到大同拜访过定襄侯郭总兵,他曾和孛都多次打过交道,据郭总兵所言,孛都此人,深受也先的信任。”
“同时,他在瓦剌当中人脉很广,长袖善舞,众多贵族都与他相交甚深,更重要的是,此人心机深沉,行事谨慎。”
“最关键的是……他怕死!”
“怕死?”
金廉皱着眉头,有些不解。
于是,杨杰解释道。
“不错,据郭总兵所说,此人甚是怕死。”
“当初瓦剌一战时,他负责带大军驻守在大同城外,后来阳和口被攻破,郭总兵率军强攻孛都所率大军,对方若全力而战,必可以为也先争取更多的撤退时间,但是当时,孛都却全无战意,节节败退,其后被一小兵砍伤,逃回草原。”
“当时我在大同拜访郭总兵时,他对我说起此事,总觉得有些奇怪,虽然说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但是,以孛都的战力,被一寻常小兵砍伤,颇不寻常,因此,郭总兵当时猜测,孛都是怕就此撤退,会被也先责难,所以故意受伤,以寻理由逃命。”
“堂堂一部首领,也先的亲弟弟,眼见初有战败之势,便如此使计逃窜,自然是因为怕死!”
“当然,虽然如此,但是此战之后,孛都还是引起了也先的警惕,这才有了后来使团到达瓦剌时,在老营外看到的情况。”
“原来如此……”
金廉捻着胡须点了点头,当初大同一战的军报,他也曾经看过,但是,军报再详细,也不可能详细到这等地步。
也就只有郭登这种亲历战事之人,才能将其中细节,一一详述。
就此而言,杨杰之所以能够在草原上合纵连横,倒也不是没有道理,起码换了他去,会问郭登对孛都的了解,但是,绝不会问的这么细致。
金廉到底是通透之人,听了杨杰的这番解释,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东西,沉吟片刻,他开口道。
“孛都长袖善舞,所以,他对于瓦剌各贵族的了解和消息的获得,必然比我等要多得多,换句话说,谁在瓦剌当中心存不满,孛都至少会有所察觉。”
“但是,这种事情,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孛都轻易不会乱说,尤其是在沙窝一战后,也先敏感多疑,手段暴虐,他本就受到也先忌惮,如果还在也先面前攻讦其他的贵族,很容易被认为他是在借刀杀人,另有所图。”
“所以,只要能够将孛都逼入绝境,那么,他自然会想法子杀死也先,以图自救!”
知道了杨杰所掌握的情况之后,按照这个思路推演,其实使用的手段,也并不难猜。
说着话,金廉将目光重新落在杨杰的身上,道。
“我没猜错的话,杨大人离开瓦剌之前,一定做了什么事情,挑拨了孛都和也先的关系吧?”
从瓦剌传来的军报上来看,在杨杰离开之后,孛都就被也先给囚禁了,这背后若说没有杨杰的手笔,金廉是不信的。
杨杰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点了点头,道。
“的确如此,下官当初到土尔扈特部时,便做了两手准备,如若孛都本就心存反意,那自然是故技重施便可,但是事实证明,孛都要更加狡猾,他将下官直接交给了也先处置。”
“所以,下官不得不改变策略,设法挑拨二人的关系。”
“那你是如何做的?”
金廉继续问道。
问及此事,杨杰似乎有些犹豫,沉吟片刻,他拱手道。
“总督大人,此事说起来,有些不合规矩,所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