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了,徐某此来,和朱阁老并无关系。”
这么一说,张輗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而且,莫名的,他有一种隐隐的被侮辱感,原本这段时间,他就因为英国公府在勋贵中的影响力下降而烦恼,结果现在,徐有贞这样的小辈,也敢直接过来见他了,这不是侮辱他是什么?
当下,张輗的脸拉的老长,道。
“那徐大人来做什么?”
这话问的可谓十分没有礼貌,明晃晃的带着几分不耐烦。
但是,徐有贞显然对此早有预料,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平静的开口道。
“徐某知道,以徐某的身份,贸然来拜访二爷,有几分不妥,但是,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用处,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用法。”
“英国公府钟鸣鼎食之家,如今却屡屡被人算计,缺的,其实不就是徐某这样的小人物,帮二爷出谋划策的参谋吗?”
如此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来意,而且,丝毫不引以为耻。
徐有贞这番厚脸皮的话,倒是让张輗对他高看了一眼。
他再是纨绔子弟出身,可到底也自幼耳濡目染,懂几分识人之道,这世上,能够做到宠辱不惊的人,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他刚刚对徐有贞的态度不可谓不差,要是换了其他的文臣,怕是早就拂袖而去了。
但是,这徐有贞偏偏就能乐呵呵的接下来,而且还能坦然的承认,这份心性,倒是值得几分尊重。
一念至此,张輗坐直了身子,目光闪动,问道。
“你想怎么替我出谋划策?”
见此状况,徐有贞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只要肯上钩,那一切都好说。
张輗不经意间泄露了他此刻的焦灼,因此,徐有贞反倒不着急了,道。
“徐某所料不错的话,二爷如今,应该正是骑虎难下之时吧。”
“弹劾军府当中武臣,本意是想要向天子示个好,借机重掌军府大臣,顺便,给军府当中摇摆不定,心思浮动的官员们一个震慑。”
“可结果到了最后,天子接了这颗果子,却反手把掌事权给了王家,王家是成国公的母家,而成国公府和英国公府又是姻亲。”
“如此一来,二爷要是从中作梗,那么,两家必生芥蒂,可要是竭力帮忙,却又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心中无论如何,也是吞不下这口气的,徐某说的可对?”
话当然说的没错,不过……
“你在挑拨我和成国公之间的关系?”
张輗眯了眯眼睛,审视着徐有贞,慢慢的道。
“我不管你是朱鉴派过来的,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心思,最好都趁早打消掉,弹劾军府大臣,一是为了澄清军府风气,为朝廷尽忠,二是为了让天子不要太过冲动,再起战端,如今边境无事,军府整饬也正在进行,自然是圆满结局。”
“至于主持之人,英国公府和成国公府同气连枝,王钦能够执掌军府,我自然会竭力相助。”
得,这话一说,摆明就是还不信任徐有贞。
不过,徐有贞对此,也是早有预料。
毕竟,就像他这样直截了当的上门表示投效,换了是谁,都会怀疑他的动机。
但是这没关系,他既然来了,自然就不会是毫无准备。
沉吟片刻,徐有贞收敛神色,道。
“我猜,成国公那边,一定对二爷说,还会继续帮二爷重掌军府,不过,在此之前,二爷要先帮王家稳住地位,可对?”
“我说了,我上奏是为了……”
张輗的脸色越发不悦,但是这一次,他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徐有贞打断了。
“二爷不承认也无妨,您就当是徐某胡言乱语,权且当个闷子听也无妨。”
这一次,张輗没有说话,而是冷冷的望着徐有贞,似乎想听听,他到底能说出什么花样。
于是,徐有贞笑了笑,继续道。
“如今宁远侯倒了,英国公府失去了对军府最有力的掌控,所以,二爷不得不亲自出马,正因如此,才肯冒着得罪这么多家勋贵的风险,上此奏本。”
“这道奏本一上,可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无论最后能否重掌军府,都必然会得罪许多人,所以二爷是下了大决心的。”
“但是现在,代价英国公府来付,好处却被成国公府所得,换了其他人,只怕二爷早就翻脸了。”
“可徐某刚刚对二爷提及此事,二爷言辞当中,却仍旧对成国公府有所维护,这是为何?”
话是疑问的口气,但是,徐有贞显然并没有打算让张輗回答,只停了片刻,他便继续道。
“徐某不才,妄加揣测,觉得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成国公一定拿出了合理的解释,而且,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