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必定有大把的商人,借着这个理由出海行私贩之事。
但朱祁玉想要的,其实也就是如此。
要知道,现如今即便是没有理由,也有大把的商人伪装成倭寇,行私贩之事,这根本就难以禁绝。
所以,不如给一个相对正常一点的理由,将私贩转到半明面上来,如此,便可以在不触动海禁的情况下,逐渐将商贾和倭寇剥离,抑制倭患。
这也就是他非要让一个藩王过去坐镇的原因,除了藩王之外,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有这样的特权。
之前尹王胆大包天,命人袭击朝廷命官,事后堂而皇之的将其庇护在府,地方的官员对此毫无办法,直到于谦亲自前去,才将此事平定,便可看出这一点。
藩王在地方上,有着近乎无穷的司法豁免权,有藩王在背后坐镇,那些商贾才会放心大胆的抛弃倭寇的身份,将私贩摆到半明面上。
所以朱祁玉才说,代王只需要管好自己的差事就好,别的由地方官来管,想也知道,这根本不现实。
这些商人是替代王去办事的,地方官想管,要么是有当场查获的铁证,要么就得先过代王这一关。
可是,要过代王这一关,就得上奏朝廷,有了这一道流程,这事情到了朝廷,理所当然的,也就从政务,变成了宗务。
既然是宗务,那么朱祁玉可用的理由就多了,什么亲亲之道之类的理由,可以扯一大堆,反正这些事情,对于藩王来说,都是小事,象征性的下旨申斥一番,也就了了。
朝廷当中,最多将此归为代王胡作非为,就算是严重些,真的牵扯到海禁,那也是代王为牟私利,私纵商贾出海。
但是,这又涉及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代王是自己处于好奇,让这些人去勘探地理,完善舆图的。
对,是代王自己想要完善舆图,就是纯好奇而已,和别人没关系,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这个招牌在,代王只要抵死不认,别人也难以把这罪名扣死在他头上。
就算是真的扣上了,还是那句话,涉及宗室藩王,处置权最终都握在朱祁玉的手中。
真要是朝臣们逼迫过甚,消息传扬出去,保不齐就会演变成文臣在针对宗室,到时候,各地诸王求情的奏本一上,也便只能息事宁人了。
这倒算是一个变通的法子,待得以后这舆图真的完善了之后,航线成熟,也可为重设市舶司做准备。
不过,这并非一二年间可以完成之事,还是要徐徐图之……
这般想着,怀恩悄然上前,禀道。
“皇爷,舒良公公到了。”
“召进来吧。”
朱祁玉回过神来,随口吩咐了一句。
代王这边既然说动了,那么,之前布下的暗子,也该起用处了。
“奴婢叩见皇爷。”
舒良一如往常,态度恭敬的走进殿中,跪了下来。
免了他的礼,朱祁玉也没多废话,直接了当的道。
“刚刚代王叔出宫,朕已经同他商议好了,将代藩移封漳州府,代藩其余诸王听其意愿,不过,朕估摸着,想移封的,也只有代王叔自己,你回头将这个消息传过去,漳州府那边的事,也该加紧着办了。”
闻言,舒良开口道。
“奴婢遵旨。”
于是,朱祁玉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最近可有新的消息传来?”
远航之事,既然早有打算,自然是有所准备,至于这个准备,就是……
“回皇爷,刚传回来的消息,任公子已经在漳州府立下脚跟了,按您的吩咐,漳州府本地的仕绅富户,基本上都已经有所结交,多数人的底细,也都有所了解。”
“但是,这些人狡诈的很,想要抓到证据,确是不易的很,任公子去的时间太短,所以并没有完全取得信任,更难加入进去,不过,就目前来看,如皇爷所料,现今活动在东南一带的倭寇,有七成以上都和这些富户有关,光是已经抓到痕迹的,就有数十户之多。”
“这还仅是漳州府而已,泉州府,兴化府,福州府情况更加严重,其中,尤其以泉州府和福州府,最为猖獗,任公子怀疑,他们这些富户暗中已经结成了联盟,同海外真倭勾结,不仅行私贩之事,甚至有些真倭手中拿到了火器,也是从他们手中流出。”
“好大的胆子!”
朱祁玉神色一寒,顿时让殿中的气氛有些紧张。
东南一带的情势,他早已经有所了解,但是,却没想到,走私之外,竟然还有人敢私贩军器。
要知道,这可是朝廷明令严禁之事,看来这帮地方的富豪之家,的确是安逸的太久,以至于忘了朝廷的威严了。
拧眉思索了片刻,朱祁玉便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