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得力干将,后来调到了兵部做郎中,短短一年的时间,扶摇直上,凭着所谓的‘首倡’太子出阁之功,又挤进了东宫。
这如今,兵部这边整饬军屯的事还没收尾呢,就迫不及待的将沉敬调任了太子府少詹事,这偏袒的程度,着实是无人可及了。
这沉敬也是,在朝堂之上,素来跟着王文到处帮腔,到了如今,这说话的方式,也学了个十成十,一样的气人!
“沉少府口气倒是不小,也是,从六品主事到四品少詹事,三年三迁,更兼有超擢之事,春风得意之人,自然常有目中无人之举。”
提到了张辅,算是触到了张輗的逆鳞,转身瞪着沉敬,他的脸色阴沉,冷声开口道。
“家兄乃太宗钦封英国公,陛下追谥定兴王,一生战功无数,戎马疆场,为国鞠躬尽瘁,尔何等鼠辈,竟敢妄议家兄?”
应该说,愤怒的不止是张輗一人,张辅虽死,但是,他在朝中,尤其是勋贵武臣当中的威望甚高,因此,随着张輗出言,其他的大臣也开始声讨起沉敬,纷纷道。
“不错,定兴王何等英豪?岂是你一个小辈可以议论的?”
“简直是目无尊卑,陛下,此等狂悖之人,岂可留于东宫,请陛下严惩!”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变得沸腾起来。
见此状况,一旁的王文眉头一皱,终于是不能再继续袖手旁观,轻轻往前迈了两步,来到殿中。
顿时,刚刚还在鼓噪的不少武臣,也都安静了下来。
人的名树的影,这位王天官的赫赫威名,谁不知道,招惹了他,就算是勋贵之家,也得掉层皮。
王天官停住脚步,对着上首天子拱了拱手,然后道。
“陛下,沉敬年轻气盛,言辞之间,的确有些不妥,臣以为,当命其回府静思反省,以做惩戒。”
静思?
听到这句话,底下一众武臣的脸色变了变,又有些蠢蠢欲动。
见此状况,上首的朱祁玉也有些头疼,张辅的身份毕竟不同,沉敬这番话,的确说的有些过了,想要这么湖弄过去,怕是没那么容易,沉吟片刻,朱祁玉道。
“沉敬言辞不当,冒犯已故定兴王,不可不惩,罚俸三月,禁足七日,以示惩戒。”
这惩罚不算重,但是也勉强说的过去,沉敬倒是没什么意见,拱手领命,便退了下去。
但是,事情还没结束,王文身为吏部尚书,平素基本上不怎么结交大臣,再加上他又是那副让人不敢靠近脾气,现在朝堂上,真正算是他摆在明面上的嫡系的人,其实屈指可数,沉敬算是其中最得力的。
现如今,沉敬因为张輗受了罚,这个场子,王文自然是要找回来的,眼神一眯,这位大冢宰目光落在张輗的身上,便道。
“沉敬的确言辞不当,但是,本官好奇的是,张同知既然如此忠心耿耿,自然是能够做到为君分忧,既是如此,不知代藩移封之事,张同知可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