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难看,道。
“这些人好大的胆子,这是宗务,陛下都已经应允,他们竟敢反对,是想抗旨不遵不成?”
看着恼火不已的代王,怀恩倒是笑了笑,道。
“王爷息怒,您也知道,朝廷的事,并不是陛下降旨就可以一切办好的,尤其是移封这样的大事,需要礼部,工部,户部,乃至是吏部,兵部多部配合。”
“现如今出头的只是工部和户部,陛下若是真的降旨下来,他们也不敢违抗,但是,朝中大臣,阳奉阴违的手段多的是,今儿户部说没钱,明儿工部说没人,日日的拖延着,各个衙门相互扯皮,也不是个事。”
“陛下日理万机,这般琐碎之事,总不至于让陛下时时盯着,所以,朝上这些老大人们既然诉苦,陛下也不好强压,这中间内情,还请王爷明鉴。”
这番话说下来,代王也渐渐冷静下来,他当然也明白,怀恩说的都是实情。
移封不是小事,别的不说,王府的兴建,需要户部出钱,工部出工匠,发徭役,礼部准备各种仪典仪仗,除此之外,还有王府官也要重新再备,一路行去,需要调动官军护送,还得过兵部的手。
这还是瞧得见的,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底下那些具体办事的人,如果想要为难,容易的很。
就像怀恩说的,总不能每走一步,都要天子下旨催促,也不能底下小吏去办个什么事,都让他这个藩王亲自出面,那不得把他累死,更何况,这么拖来拖去的,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
代王越想越郁闷,看着面前一脸微笑的怀恩,口气也变得有些不大好,道。
“多谢怀公公前来告知,本王知晓此事了。”
言下之意,是想要端茶送客了,但是,怀恩却依旧坐在原地,并没有起身的意思,而是开口道。
“王爷难道就这么算了?”
“怀公公什么意思?”
这话说的颇是耐人寻味,代王听完之后,眼睛顿时眯了起来,紧紧的盯着怀恩,反问道。
不过,面对他的注视,怀恩倒是一如往常般脸色澹然,依旧带着笑容,道。
“咱家愚钝,朝廷政务不敢多言,但是,却也有几句话想说。”
“代藩乃太祖陛下钦封塞王,替朝廷镇守边境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爷承继代藩之后更是素有贤名,从不干预地方民政,此次朝廷整饬军屯,王爷当仁不让,主动配合朝廷清丈,堪为诸王垂范,边境各处整饬之事能够推进的如此顺利,离不了王爷的帮忙。”
“就此而言,朝廷算是欠了王爷的人情,此番奉旨入京,诸王皆因整饬军屯一事,故意同兵部为难,唯独王爷自始至终都不曾参与,咱家虽是宫中内侍,可好歹也分得清是非恩怨。”
“王爷对朝廷有功,对陛下有忠,对朝堂诸臣,也算是有恩德,从不曾为难得罪,然则如今代藩移封,陛下都已经应允,他们却如此从中作梗,这般行事作风,便是咱家瞧着,也觉得这口气难咽得下去啊……”
这番话听着当真是顺耳,自然,不可避免的是,越听下去,代王心头原本隐隐平息下来的怒火,也有被撩拨了起来。
不过,他毕竟还是那个‘谨慎’的代王,警惕的看着对面的怀恩一眼,问道。
“那依公公看,本王该怎么做?”
这话虽是询问,可仔细听着,却也不难听出其中的一丝防备之意。
怀恩常在御前侍奉,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还是有的,不过,虽然发现了,他却依旧装作不知,道。
“咱家不敢多言,只是,如今事情焦灼在此,朝中大臣若想拖延,少则十天半个月,长则数月,怕是都不一定有结果。”
“再过几日,诸王离京,王爷也该回代藩准备,这离京之前,若是此事定不下来,怕是真的不知道要拖延到何年何月了?”
这话隐隐有所暗示,于是,代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脸色一阵变化,他最终开口问道。
“这是……陛下的意思?”
厅中静了片刻,怀恩仿佛没有听到这句问话一般,站起身来,道。
“该说的话,咱家说完了,多谢王爷款待,陛下身边离不得人,咱家还要赶回宫去,这便告退了。”
说罢,拱手一礼,后退两步,便离开了十王府。
代王坐在原处,眉头紧锁,似乎在纠结着什么,片刻之后,他望着怀恩离去的身影,到底还是没能彻底下决心,沉吟多时之后,他伸手招了招一旁的小厮,道。
“备车,去岷王府!”
于是,没过多久,代王便在岷王府门前下了车。
出来迎候的是朱音埑,他一身王袍,快步从府门中走出来,道。
“代王兄前来,怎么也没提早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