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配合。
毕竟,你堂堂的户部尚书,都不能把朝廷的政令落实,那还怎么指望他们来配合呢?
一念至此,沉翼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整饬军屯一直是天子十分看重的大政,这要是真的因为他坏了事,那他之后的日子,估计可就不怎么好过了。
但是,事已至此,又该怎么办呢?总不能自打脸皮,又说户部有钱吧,就算是他敢说,也拿不出来啊!
一时之间,沉翼不由有些着急,沉吟片刻,他开口道。
“陛下,一时之间,国库的确拿不出这么多的银两,但是,此事早有章程,徐徐推进之下,自然会慢慢给付银两,臣以为,诸王皆是朝廷宗亲,自是能明白朝廷难处,不会抗拒朝廷大政的。”
这话说完,在场的诸王目光落在沉翼的身上,神色各异,却无人开口说话。
一时之间,殿中的气氛不由有些尴尬。
片刻之后,一旁的岷王开口道。
“那不知道,沉尚书所说的徐徐推进,到底是多久呢?是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呢?”
这……
沉翼心中不由苦笑一声,这怎么又绕回来了。
这时间他哪能定的了啊,实在是没了办法,沉尚书只得硬着头皮看向了上首的天子,道。
“回王爷,此事牵涉复杂,臣也不敢贸然言之,具体的时间,只怕还要陛下圣裁。”
从为官之道来说,他现在的说法,无疑是一个很蠢的做法。
但是事已至此,他的确也没有了其他的法子,只希望陛下能够一如既往的给力吧。
要知道,往常这种两难的时候,陛下总是能够拿出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希望这次也是一样……
事实证明,天子并没有让人失望,看着沉翼一脸无奈的样子,天子轻叹了一声,道。
“此事的确复杂,主要还是这两年,钦天监测,各地将有灾情,国库的银两不可轻动,此事是朕考虑不周,但是,整饬军屯之事,如今既已接近尾声,就此停下未免可惜。”
“依朕看来,赎买之银,不妨以之后数年田亩的税赋抵偿,之前提过的皇庄之事,朝廷从税赋当中抽出三成,抵偿赎买银,各位觉得如何?”
皇庄?
这又是个啥玩意?
沉尚书一脸问号,又觉得自己心头满是疑惑。
他倒是知道天子在京郊又不少田庄,号为皇庄,但是,这和整饬军屯又扯得上什么关系?
但是,他这边一头雾水,藩王这边却并无意外,周王沉吟片刻,道。
“可,不过陛下,如此一来,清偿赎买银两,只怕要经过数年乃至十数年,凭臣一人,想要说服其他的宗亲藩王,恐怕难度颇大。”
这摆明了是在讨价还价。
于是,天子便顺着话头往下问道。
“那依叔祖之意呢?”
“回陛下,臣以为,代王之前高风亮节,于诸藩王中首个配合朝廷,清丈田亩,交还私田,实则是有功于朝廷。”
“如今朝廷若想让诸藩王配合,自当善待有功之臣,否则诸藩王见功臣如此,恐怕会寒心啊!”
周王这话是对着天子说的,但是目光却有意无意的落在了沉翼的身上。
得,这下沉翼算是明白了,这藩王们,是想两头都要啊。
怪不得一直和其他藩王保持距离的代王,这回突然和这些藩王走到了一起。
却原来,他们是各取所需!
藩王得利,代王借力完成移封,两全其美。
快速的将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在心中过了一遍,沉翼总算是对目前的状况有了一个粗略的猜测。
事已至此,被算计了是肯定的,但是这背后之人,只怕不单单是这些藩王而已……
沉吟片刻,沉翼抬头开口道。
“敢问陛下,方才所言皇庄是何事,臣似乎不曾有所听闻?”
这整件事情上下,到如今为止,沉翼都已经清楚了状况,唯独这所谓皇庄,他还是一头雾水。
因此,沉翼有一种预感,所有事情的症结,只怕都在这上头,只要弄清楚了这件事情,那么想必一切就可以清楚了。
到了现在这个程度,也没了隐瞒的必要,因此,朱祁玉想了想,便从一旁拿出了一份奏疏,命怀恩递了下去,道。
“这件事情,倒是朕疏忽了。”
“皇庄之制,是关于朝廷收回的这些军屯官田该如何安置的法子,是朕无意之间同几位叔祖谈起,后来岷王叔祖将此事完善后,同几位叔祖联名奏请,前两日刚刚递上来,朕还没批,所以沉尚书自然不知,此事涉及户部,你且看看吧。”
果然有蹊跷!
虽然天子说的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