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如今,吴家还有她一个庶兄在。
若是越过了这位吴太后,先给汪皇后的母家封爵,怕是后宫会生乱子,所以才暂时按了下来。
不过,只怕也拖不久了,朱祁镇的脸色一阵变化,最终目光落在一旁的蒋安身上,沉声道。
“给朱仪传话,告诉他,为太子遴选勋卫之事,不可再延误,尽快办好。”
“奴婢遵旨……”
蒋安便是身边的这个小太监,据说是阮浪的干儿子,自从阮浪死后,朱祁镇便将他留在了身边贴身侍奉。
经过上次一事之后,南宫当中,他可信任的人剩下的不多,除了几个贴身侍奉的,也就只有蒋安了。
眼瞧着蒋安出去传话,朱祁镇的眉头却依旧紧紧拧着,显得有些烦躁不安。
见此状况,一旁一名身着澹青色袄裙,样貌清丽的女子,轻轻递上一盏新茶,放在了朱祁镇的手边,道。
“陛下息怒,气大伤身……”
此女虽然身着女官服饰,但是,在这种状况下,仍能在旁侍奉,明显身份不同,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被孛都护送而来的也先之妹,其木格!
朱祁镇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眉头深锁却未解开,稍顷,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其木格,道。
“草原的消息,你应该也已经听说了,你哥哥也先太师被手下阿拉知院袭杀,其后孛都为兄报仇,同阿拉知院开战,如今阿拉知院逃窜,孛都成了新的瓦剌首领。”
“当初,孛都送你过来,是怕草原内乱波及到你,如今内乱已平,不如朕送你回草原故乡,如何?”
其木格身子微微一颤,但是神色却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显然,这个消息,她早就已经知道了。
轻轻欠身一礼,其木格道。
“陛下,当初哥哥送我来南宫时,便已说了,自那时起,草原上再无太师之妹,有的,只是陛下的妾侍其木格,此生此世,陛下在哪,其木格就在哪……”
朱祁镇抬眸望着她,眼中神色略显复杂,稍顷,他伸出手将其木格扶起来,道。
“罢了,你既然不愿,那就留下便是,前些日子,张輗到朕这来,说他身边缺两个得力的护卫,朕打算赐他几个可用之人,你觉得如何?”
其木格眨了眨眼,旋即便明白了朱祁镇的意思。
自从上次春猎之后,皇帝借故对南宫进行了一次大清洗,所有随朱祁镇前往猎场的亲随,统统都被打入了诏狱,南宫当中得力可用之人,如今寥寥无几。
现如今,能够确定无疑并非皇帝安插进来的奸细的,除了他贴身侍奉的几个人之外,便只有当初孛都送来的五十名护卫。
只是,这些人毕竟是草原之人,他们虽然被送给了朱祁镇,但是实际上,却是为了保护其木格而来。
所以现如今,这位太上皇陛下,是在跟她要人……
于是,其木格眉眼低垂,道。
“妾身的一切,都属于陛下,只要陛下愿意,可以随时调用。”
于是,数日后的早朝上。
朱仪稳稳的站在殿中,当着一众文武大臣的面,声音清朗,道。
“陛下,此前,府军前卫镇抚使杨杰,孙大勇奉圣命前往边境遴选府军前卫,为东宫备设幼军,如今,二人已经回京多时,所选府军前卫,也已在京营操练数月。”
“臣以为,理当尽快将其正式编入府军前卫,同时,自各勋贵府邸当中,选弓马娴熟之人,选入幼军,辅弼东宫,请陛下恩准。”
严格意义上来说,朱仪如今在朝中的职衔,是府军前卫指挥使,但是,他这个指挥使,却是虚衔,并不实领,真正管着府军前卫的,反而是并无此衔的京卫指挥同知杨杰。
与此同时,朱仪真正的差事,是东宫幼军营统领,说白了,他的府军前卫指挥使一职,是为了方便他兼管幼军,这中间的关系虽然有些别扭,但是也能理得顺。
幼军一事,最早就是朱仪所倡,那个时候,他甚至都还没有复爵,到现在为止,的确拖延的时间不短了。
不过,在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上,朱仪这么毫无征兆的再次提出此事,很难不让人联系到前几日宫中嫡子降生之事……
朝堂之上掀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不少人的目光,都悄悄的看向了上首的皇帝陛下。
这些日子以来,随着皇子降生,朝野上下一片欢欣主要是因为有赏赐,但是,也出现了许多流言。
不少人都在担忧,天子如今有了嫡子,是否会动摇东宫国本的地位,尤其是在如此大赏宫内宫外,甚至是蠲免京畿税赋的情况下,这种担心,更是越来越重……
而现在,朱仪提出要为东宫遴选勋卫,不失为是一个试探天子想法的好机会。
众人目光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