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奏疏,不知,可有此事?”
这番话一出,张輗的脸色顿时也变得有些难看。
他轻轻点了点头,但是,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见此状况,徐有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
“整饬军府一事,朝中诸臣中,唯有二爷和于少保二人可以担当,陛下始终没有决断,说明仍在犹豫当中,二爷难道就没想过,为何陛下没有直接交给于少保吗?”
张輗愣了愣,皱眉问道。
“为何?”
但是这一次,徐有贞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敢问二爷,推举于少保出掌此事的主意,可是成国公给您出的?”
答桉当然是肯定的,但是,徐有贞一时这么问,却让张輗有些迟疑。
他在衡量,到底是徐有贞可信,还是朱仪可信。
见此状况,不用他回答,徐有贞便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道。
“看来是了……”
说着话,徐有贞摇了摇头,道。
“上一次我便说过,英国公府和成国公府两府虽为姻亲,但是二爷也需有所警惕,却没想到,二爷还是如此不设防备,只怕这一回,这件差事,二爷是拿不到了……”
话音落下,张輗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看着对面的徐有贞,他的神色一阵变化,显然有些纠结,不过,到了最后,他心底还是没抵过那份猜疑,道。
“我知道,这份奏疏一上,陛下很有可能直接将这件差事交给于谦,但是……”
“但是,如若于少保倒了,这件事情推进到了一半,又不可荒废,那么到了最后,自然只能选二爷,对吗?”
张輗的话说了一半,徐有贞便接了下去,只不过,口气却显得略有几分嘲弄。
见此状况,张輗的眉头一皱,但是,却没有说话。
因为,他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其实这也是朱仪最初同他商议的法子。
但是,现如今徐有贞的神色,却又让他心里一阵没底儿……
见张輗这副神色,徐有贞便明白自己的猜测没错,于是开口道。
“别的权且不说,我只有一个问题,成国公凭什么有能耐,能够笃定自己可以扳倒于少保?”
这……
张輗的目光微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到最后还是沉默着没有开口。
于是,徐有贞摇了摇头,道。
“我知道,成国公能够说动二爷,必然是有什么手段,又或者,是于少保有什么把柄握在成国公的手中。”
“二爷不告诉我也无妨,但是,我只想问二爷一句,这个把柄,可是谋逆作乱?”
这个问题,倒是出乎了张輗的意料,他下意识的便摇了摇头,道。
“自然不是……”
要是有于谦谋逆作乱的证据,哪还用这么麻烦……
于是,徐有贞冷笑一声,道。
“既然不是这等大罪,以于少保的私德,想来也不是贪渎,舞弊等事,除开这些,其他的事情,以于少保的身份,若是有疏失之处,只怕他自己便处理了,不会轮到成国公府抓到把柄。”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把柄,应该不在于少保身上,而在他的故旧亲友身上,可对?”
张輗的目光凛了凛,再一次对眼前的徐有贞提高了一层评价。
他早就知道此人聪明,却没想到,竟是聪明到了这等地步,仅凭这些蛛丝马迹,竟然能猜到这么多。
事已至此,再隐瞒也没有意义,于是,张輗沉吟片刻,便轻轻点了点头,道。
“说起来,此事还与宋文毅有关,前些日子,成国公府意外得知……”
“竟是如此?”
徐有贞虽然已有猜测,但是,听了张輗所说,心中仍是一惊。
随后,张輗便道。
“这件事情一旦揭开,于谦必然是脱不开关系的,只要提前做好准备,就算不能真的扳倒他,可想要让他再难主持军府一事,想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闻听此言,徐有贞的眉头也拧了起来,说到底,成国公能够说服张輗,绝不是靠的花言巧语,他本以为以于少保的人品能力,应该是无可指摘的,但是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如张輗所说,这件事情,如果说是真的的话,那么,于少保的确难脱干系。
不过……
沉吟片刻,徐有贞开口道。
“二爷,恕我直言,即便是有这件事情在,可若是应对得当,以于少保的圣宠,只怕未必便能动他分毫。”
这么一说,张輗顿时就不高兴了,问道。
“何以见得?”
徐有贞思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