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再行处置。”
“臣遵旨!”
但凡是赈灾,除了户部之外,责任最重的就是都察院,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让陈镒有些没想到的是,天子这次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决,看来这次灾情,天子果真是重视之极。
于是,天子的目光再度转移,放到了一旁的吏部身上,道。
“天官,此次灾情应对,正值大计之时,江西各州府官员的考评,暂时先往后放,待得灾情过去之后,视其情状,将赈灾中的表现,同样纳入到考评当中。”
这番话一出,底下群臣,顿时又掀起了一阵波澜。
江西的灾情,紧要是紧要,可毕竟不涉官场,可大计就不一样了,天子这一招,可算是打在了各州府的三寸上。
看来,接下来一段日子,江西的这些个官员,日子不那么好过了。
不过,吏部对此明显是没有什么意见的,王文作为天子最大的亲信,听完之后,立刻便上前开口,道。
“臣遵旨!”
随后,天子的脸色方稍稍缓和了下来,问道。
“此次灾情严重,诸卿有何良策,也可畅所欲言,只要有利于社稷,朕必定采纳。”
于是,底下一阵议论声再起,但是,站出来的人却不多。
倒不是说这些大臣们无能,而是,天子基本上已经把能想到的,都想到的。
先用临近州府的常平仓,解受灾之地的燃眉之急,同时,命户部加紧制定方案,再命都察院将所有院中御史都遣派出去,监察不法,又将江西地方官员的大计推后,成为悬在他们头顶上的一柄剑。
如此种种,虽然只是大面上的策略,但是,也已然十分全面了,一时之间,要让他们再提出什么意见,实在是不容易。
但是,朝堂之上,偏偏便有这样的人,天子的话音落下之后,过了片刻,一身绯红衣袍,胸前同样绣着解豸补子的老者上前,开口道。
“陛下,臣有本奏。”
“说!”
朱祁玉原本也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真的有人站了出来,而且还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这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土木之败后,在左顺门暴打毛顺等人的王竑。
如今,他是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在科道官员当中,无论是品阶还是实权,都是仅次于陈镒的人物。
他现在站出来,肯定不会只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果不其然,下一刻,王竑开口,直接就把群臣都给震惊了一遍。
“臣请奏二事,其一,如今江西灾情严重,朝廷一切应以赈灾为重,故此,臣请陛下下诏,暂罢一切工程营建,全力支持赈灾,此前代王移藩漳州府,奏请朝廷敕建王府,虽获准允,但是,当此之际,臣以为,应当暂停王府营建。”
“其二,此前陛下下诏,命诸王在藩地当中营建皇庄,如今各地已经动工,此次江西大灾,臣恐各地矿税太监,会借此机会大肆兼并土地,此事不可不慎,还请陛下下诏,暂停皇庄推行,召回各地矿税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