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这位俞次辅谙熟刑案,早是做熟了的事情了。
“林大人,昨日大兴县民乱,你上奏称,是有百姓受人煽动,进而围攻皇庄,为了保护矿税太监刘安,所以才将其带到县衙看守,可是,刘安却说,是你带着衙役闯进了皇庄,强行将他带回到县衙看押起来,对此,你作何解释?”
这话一出,殿中的一众大臣挑了挑眉,看来,这位刘太监,对林聪的态度可不算好啊。
按照道理来说,林聪将刘安带走,是为了保护他,这种情况之下,刘安又怎么会倒打一耙,反过来说是林聪强闯了县衙呢?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林聪倒是不慌不忙,拱手道。
“次辅大人明鉴,当时情况混乱,下官得知有人强闯皇庄,先带衙役到了现场,同时派出人手调查具体的情况,后来现场的百姓言称,他们得知消息,说刘公公要将大兴县所有的薪炭全部运走,高价在京城卖出,这些百姓生怕今冬无薪炭可用,会被冻死,所以才聚集在皇庄之外,要打死奸宦,抢回薪炭。”
“下官了解清楚状况之后,为了防止发生更大规模的民变,所以,对外宣称,已经将刘公公锁拿入狱,同时承诺百姓,大兴县的薪炭不会有一斤流落到他处,会在县衙的负责下,全部平价出售,这才平息了民乱。”
这番说法,倒是和昨天呈报的基本一致,于是,俞士悦转向一旁的刘安,问道。
“刘公公,刚刚林大人说,他只是对外宣称,要将你锁拿入狱,其实只是将你带回县衙保护,可你却说,林大人将你强行缉拿,看押了起来,陛下在上,请刘公公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divclass="contentadv">刘安是一个身形瘦长的中年人,面白无须,但是此刻他的脸上,却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明显是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听到俞士悦的问话,刘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对着上首天子,道。
“皇爷,您要为奴婢做主啊,这个林聪,他就是替那帮商人出头去的,奴婢之所以会被那些百姓围在皇庄里头,就是因为那些被奴婢拿了薪炭的黑心商人在背后煽动,后来林聪能够及时赶到,也是这帮商人在给他通风报信。”
“这个林聪,他之所以答应要把那数千斤薪炭留在大兴县,就是为了方便这些黑心商人继续囤积居奇,牟取暴利,说是要平价出售,但是实际上,还是要交给这些商人来卖!”
“皇爷早有旨意,不许商人私自涨价售卖薪炭,现在这林聪堂而皇之的和商贾勾结,分明是没有把皇爷的旨意放在眼中,请皇爷严惩此人,为奴婢们做主啊!”
要说这宫中的内宦,个顶个的都是感情丰富的人,和林聪刚刚的平和叙述相比,这位刘公公就激动的多,说到最后,已经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好似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不过,他这么一闹,事情越发的扑朔迷离了,俞士悦看了一眼上首的天子,却见天子并没有任何的表示,便明白了意思。
于是,俞士悦继续问道。
“刘公公,你说,林大人和大兴县的商贾勾结,可有证据?”
刘安抬起头,冷眼看向一旁的林聪,道。
“这还要什么证据,昨日民乱,最先去给县衙报信的,就是那些商人,后来顺天府尹接手县衙之后,抓捕闹事的首犯,他们也都有供词说的清楚,背后煽动百姓,告诉他们朝廷要取走大兴县薪炭的,也是这些商人。”
“而且,咱家手下有人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见林聪和那些商人私下在说话,后来没过多久,林聪就宣布,要将所有薪炭都留在大兴县,再然后,百姓们就散了,如果不是他和这些商人达成了什么交易,怎会如此?”
“说不定,这就是他和那些商贾们联合策划的一出好戏!”
宦官出身的人,有些时候,说话比科道官员们还要张狂,最后的这句话,明明是纯纯的猜测,但是,刘安却说的跟真的一样。
闻听此言,一旁的林聪再也忍不住了,厌恶的看了刘安一眼,拂袖道。
“一派胡言!”
不过,他的这番反应,落在殿中的一众大臣眼中,却莫名觉得,有几分心虚的味道。
见此状况,俞士悦心中摇了摇头,也只得转向林聪,问道。
“林大人,刚刚刘公公所说的,是否属实?”
这一次,林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然后拱手道。
“陛下恕罪,臣的确答应了那些商贾,要将薪炭留在大兴县,但是,臣绝对没有跟他们私相授受,请陛下明鉴。”
“既然没有私相授受,说清楚便是!”
面对林聪的辩解,朱祁钰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平静的开口道。
这股平静,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