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竦此言一出,晏殊便觉得有些不妥,寿国公乃六岁孩童,此番举动纯属无心之过,但夏竦身为老臣,却如此斤斤计较,难免心胸过于狭隘了。自己年幼能做文章,除了天资聪颖之外,更多的靠的还是勤奋,可寿国公身份尊贵.....
原本笑的合不拢嘴的赵祯听了夏竦一言,也不免脸色稍变,虽对夏竦心有不满,但毕竟夏竦是两朝老臣,且为官的政绩还不错,自己也不好出言阻止,只看赵昕该如何来破眼前的局面。
赵昕并不认识夏竦,心想,这老头真是的,都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干嘛非得跟小爷我过不去呢?话说,自己要不要剽上一首,让这老头刮目相看呢?可眼下自己才六岁,作诗的话不是不可以,只是自古以来,太过于惹眼的皇子,下场往往都不怎么好。
赵祯见赵昕良久未做回答,便略有深意的咳嗽了一下,朝着一旁装没事人的韩琦扫了一眼。
韩琦也不是省油的灯,心想:这是官家是想让自己出来打圆场啊!
待韩琦刚要开口的时候,赵昕用稚嫩的童声说道:“这位老大人,最兴来年幼,并不知大人是谁?但最兴来在此为刚才的莽撞而向大人道歉。至于作诗,最兴来想起前几日,娘娘给最兴来讲的一个故事。不知父皇和众位大臣能否听最兴来讲述一下?”
赵祯不解道:“故事?和作诗有什么关系吗?”
韩琦笑道:“官家,臣对寿国公的故事很感兴趣,不妨听听!”
范仲淹、富弼等庆历新政发起者尽皆附和。
赵祯见此,只好说道:“既然众位卿家有此意,那朕就与众位卿家一起听听最兴来的故事!”
赵昕心想:大鱼总算是上钩了,见此,赵昕忙朝着赵祯拱了拱手,开口道:“古时候有个人,希望自己田里的禾苗长的快点,天天到田边去看。可是,一天、两天、三天,禾苗好像一点也没有长高。他就在田边焦急的转来转去,有一天,他终于想到了办法,就急忙跑到田里,把禾苗一棵一棵往高里拔。
从中午一直忙到太阳落山,弄得精疲力尽。当他回到家里时,一边喘气一边对儿子说:‘可把我累坏了,力气没白费,禾苗都长了一大截。’他的儿子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跑到田里一看,发现禾苗都枯死了.....
还未讲完,夏竦便出言道:“这是揠苗助长的故事,出自《孟子·公孙丑上》。原本是:宋人有闵其苗之不长而揠之者,芒芒然归,谓其人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长矣!’其子趋而往视之,苗则槁矣。
天下之不助苗长者寡矣。以为无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长者,揠苗者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
意思是说,做事情不能急于求成,要不然最后往往事与愿为!”说完,深深的扫了一眼范仲淹等人。
一旁的韩琦,范仲淹等人都闭而不答,在想着,寿国公讲这个故事是出于无心之意,还是受他人指使,暗讽新政?
而赵祯也在心想:对于范仲淹的主张,自己全都同意,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
赵昕见自己目的已经达到,至于能否有成效,就看天意了。便笑道:“老大人真是学富五车,最兴来愧不敢当,娘娘当初给最兴来讲这个故事,也是为了让兴来明白,凡事欲速则不达,最兴来现今刚满六岁,作诗作词自然是不得其理。”
话锋一转,又道:“但是!最兴来近日读史记中的项羽本记,对其中的项羽甚是推崇,便写了一首小诗,但请大人指正。”
说完,大声诵道:“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赵昕心想,小爷我将李清照的词一出,也不枉为穿越一场,来到北宋三年了,好歹发点穿越者的福利啊!
语毕,全场众臣倒吸一口气,谁说寿国公不会作诗,这诗简直太好了,想必过了今日,寿国公之名必定传遍开封。范仲淹起身道:“官家,这诗虽短短数字,但端正凝重,力透人胸臆,直指人脊骨,寿国公虽小,但却身具浩然正气,实乃官家之福,大宋百姓之兴,臣为官家贺!”
“臣等皆为官家贺!”众臣也忙起身朝赵祯举杯。
赵祯顿时开怀大笑:“有儿如此,乃朕之福也,亦是大宋之福也!朕与众爱卿同贺。”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茂则,宣旨吧!”
赵祯朝着侍候在一旁的张茂则吩咐道。
张茂则从袖口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圣旨,缓缓打开,大声诵道:“今有皇子昕,秉性纯良,俊秀笃学,颖才具备,加封益州节度使,累封雍王,钦此。”
“儿臣谢父皇隆恩!”
才六岁就封王了?是不是有些早了啊!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啊!历史上,赵昕是死了之后才被封王的,至于益州节度使什么的,赵昕都没放在眼里,实在是,节度使一职在唐朝是真正的土皇帝,而到了宋朝,有五代之乱在前,节度使只是一种荣誉的象征,说白了就是虚职。
旨意宣完,韩琦奏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