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佑四年,十月初六。
泉州府衙内,赵昕缓缓地从睡梦中睁开眼睛。
“殿下!你醒了啊?”
恰巧侬蝶舞端着一碗参茶走了进来。
“蝶舞,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赵昕淡淡的笑道。
“不知为什么,奴家觉得神清气爽,便早早起来练习了一会武艺,又命人做了一碗参汤送给殿下补一补。”
侬蝶舞说着,想起昨晚二人的缠绵悱恻,脸上火辣辣的,后面那三个字的发音非常重。
赵昕看了一眼红光满面,笑靥如花的侬蝶舞,自嘲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世人诚不欺我啊!”
“呸!殿下说什么粗言粗语呢?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看笑话!”
侬蝶舞不依道。
“你这是不满意本宫昨晚的辛勤耕耘啊!要不我们再来切磋一下。”
赵昕一把将侬蝶舞揽入怀中,在她的耳旁轻语道。
“殿下!大白天的!你”
饶是侬蝶舞时蛮族女子,也不由得有些面红耳赤了。
“逗你玩的!”
赵昕在她的脸上轻轻一啄,而后起身伸了一下懒腰,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部,心想,蛮族女子就是放得开,不但花样百出,而且常常反客为主,他这个身经百战的猛男差一点就招架不住了。
客厅内,一位中年人正在焦急的候着,他姓郑,叫郑远航,是一名海客,常年奔走于南洋,上个月才返回泉州,刚返回泉州,便见到了市舶司下达的政令,他是商人,具有敏锐的嗅觉,所以第一个加入了海外贸易商会。
于是他变卖了不少产业,收购了大批的货物,准备扬帆起航的时候,却收到了当今太子的请帖,请贴上只是说让他前往府市舶司赴宴,却没有说是什么事。
他心想难道是他大肆收购货物引得当地货物价格上涨了不少,这才引起当今太子不满,想要拿他开刀吗?
想着想着,原本端着茶碗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脸上冒出一层层虚汗。
“太子到!”
一个侍卫喊道。
“草民郑远航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郑远航赶忙起身拜道。
赵昕正襟危坐后,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郑远航,方才说道:“起来吧!”
郑远航擦了一把额头的汉,而后快速地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年轻的太子之后,恭敬的站立在一旁。
“坐啊!站着干什么啊?”
赵昕不解道。
“殿下!草民虽然长期漂白在外,但一向奉公守法,从未缺少过朝廷的税收,不知殿下今日召草民而来,所谓何事?”
郑远航忐忑的说道。
“不知郑郎君今年贵庚啊?”
赵昕忽然问道。
“殿下!草民三十又一了!”
郑远航回道。
“既然如此,我就称呼郑郎君为郑大哥可好?”
赵昕笑道。
“殿下!万金之躯,身份最贵,郑某乃一介草民,岂敢当得殿下如此称呼!”
郑远航连忙惊呼道,当今太子跟他称兄道弟,他可当担不起。
“郑大哥!实不瞒你,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办,只要郑大哥用心去做了,那么我保证不论成功与否,郑家从此与国同戚,万古长存!”
赵昕直言不讳到。
“殿下,草民虽然常年漂泊海外,但曾来没忘记自己的家乡,始终牢记自己是大宋的子民,所以殿下有什么吩咐,但请直说,草民竭尽所能,必定不负所托!”
郑远航没想到太子喊自己而来竟然有事相托,不过太子自小锦衣玉食,想来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郑家有的,太子自然也有,心里对太子索要吩咐的事情反而起了兴致。
“郑大哥快言快语,真乃真君子也,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在绕弯子了!来人,取书房,我亲手画的海图来!”
赵昕对着侍卫喊道。
良久,一位侍卫拿着一卷海图放在桌子上。
“郑大哥!请!”
赵昕走上前将海图缓缓打开,而后朝着郑远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郑远航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关子,便也走到桌子前。
“这”
郑远航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这份海图所绘画的是北宋版的世界地图。
这份世界地图是赵昕查阅了无数资料,又经过锦绣卫咨询了不知道多少海客才绘画出来的,赵昕根据后世的记忆将美洲,非洲的地区都画在了上面。
“这海图简直太让我震惊了!”
“殿下!这份海图上面的很多地方,我都去过了,但有些地方还是闻所未闻,比如这个美洲是哪里?我自八岁起随同父亲航海二十余年,还从来没听说过这地方。”
郑远航自言自语道。
“郑大哥,这份图是我偶然间得到的,大海广袤无垠,而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