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寒窗,不负韶华,静待一朝,金榜题名!”
赵昕站在新月楼天字房包厢内,望着一楼正在卖弄文采的举子,自言自语的说道。赵昕将他登基以来的第一次科举定在了八月初六,初七,初八,这三天,殿试定在了初十,而发榜的那天定在了中秋佳节,八月十五。
以前举子们来京赴考,最喜欢去的就是状元楼,赵昕调查过,状元楼背后的主人就是梁氏家族,眼下梁适失势,连带着状元楼也失去了往日的风采,而新月楼这几年发展迅速,乘机取代了状元楼,成为了开封第一楼。
赵昕这几日除了处理朝中的事务之外,便是来到新月楼,一边看一下汴河两岸的风景,一边欣赏一下北宋的名士风流,也好为朝廷择取一些才学品行兼优的官员。
大理已经被灭,交趾也是苟延残喘,败亡只是时间而已,这两年来,朝廷一直在裁撤冗官,赵昕继位后,成立了监察院,开封受寒灾一事,赵昕大为恼火,而后监察院一改常态,仅仅半年时间,监察院就查处了贪污腐败官员多达二百多人,而朝廷的预备官员也所甚无几。
本届科举,赵昕本来想大幅度缩减录取的人士,但眼下看来还是不成了,若这么做的话,各地都将会出现空缺。
赵昕也没想到困扰大宋许久的冗官问题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给解决了。
“天上仙人谪世间,醉中偏爱五松山。
锦袍已跨鲸鱼去,惟有山僧自往还。”
想入二楼必须作一首诗作出来,底下忽然传来唱读童子的声音。
“好诗!”
赵昕在二楼听到后,也是不由的赞叹道。
“香艳怜渠好,无端杂芰窠。
向来因藕断,特地见丝多。
实有终成的,露摇争奈何。
深房莲底味,心里苦相和。”
又是一首大作传来,引得楼下众人喝彩不已。
“举头便是长安日,弄袖时飘梦泽风。
茂苑久抛飞鸟外,楚台遥在碧云中。”
赵昕想不到的是今日他刚来,便听到了三首上好的词作,前几日他来的时候,能上二楼的举子也有,但才华都是一般般,赵昕也就没放在心上,但今日刚来不久,就有三首词作传来,今儿个,秋高气爽,阳光明媚,是个好日子。
“难不成以后出门还真得看黄历?”
赵昕自嘲道。
三名举子来至二楼后,其中一个身材看起来很是英武的人朝着一旁的侍女问道:“敢问小娘子,这二楼今儿个可有人莅临!”
侍女躬身道:“回藤大官人!除了天字一号包厢,其余皆无人,三位官人且看,要去何处包厢?”
“藤兄!想不到竟然有人比我们还要早来啊!”
一个看起来长相文弱的书生说道。
“两位仁兄,杨某不才倒想看看这天字一号包厢里面是何人!”
一个年轻的举子说道。
“这!”
侍女不由得眉头紧皱,她是锦绣卫的人,自然知道天字一号房里面的人身份尊贵,刚想出言制止,忽然见到赵昕从天字一号房里走了出来。
“三位兄台!相见既是缘分,若不嫌弃,不妨来此处共饮!”
赵昕笑道。
三人没想到天字号房间里走出来的竟然是个看起来还不到弱冠之年的青年,都有些吃惊。
“既然如此!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为首的举子抱拳回道。
天字号包房内,赵昕先是自我介绍了一下,言及他是两浙路,杭州府的举子,姓赵名白玉,字平宁。
“在下姓藤名元发,字达道,恰巧,我也是是两浙路的举子,只不过我来自东阳。”
藤元发年龄最大,赵昕自我介绍完后,他率先抱拳道。
“在下姓郑字毅夫,江西宁都人。”
郑獬抱拳道。
“在下姓杨名绘,字元素,号先白,绵竹人。”
杨绘抱拳道。
“久仰久仰!”
大家都是读书人,一番介绍之后自然是很快就熟络起来。
“小弟虚岁十八,三位兄长皆年长于小弟,小弟在此先干为敬。”
说着将酒一饮而尽,而后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赵昕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因为这三人是历史上皇佑五年的前三甲。
三人见赵昕虽然年幼,但举手投足之间,不卑不亢,竟显名士风范,而且隐隐之中还带有一丝不容侵犯的威严,难不成是皇族子弟。
而且观其身后的护卫,也是高大威猛,气势不凡,更加笃定了赵昕是皇族子弟。
三人进京赶考,为的自然是考取功名,赵氏皇族虽然向来低调,但也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更何况赵昕做足了姿态,三人赶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藤某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酒。”
藤元发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