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玉氏先祖“药仙”带着天药融入夜叉池后。
数百年来,玉家后人,一面继续行医。
另一方面,则是在研究有什么方法可以吸摄池中天药的奇效,却又不用在池内蚀骨而死。
终于,在百多年前,玉三郎的某位祖先终于琢磨出一个法子。
天药化入池水,使得原本无毒无害的池水化为剧毒,将其中生物尽数毒死。
但同时,其中的毒性,则是又吸引来了其他东西。
譬如说……
蜈蚣。
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夜叉池虽毒,却奈何不得这些原本平平无奇的蜈蚣。
反而令其产生异变,体形暴增逾倍,通体血红。
故而……
蜈蚣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抵御化解夜叉池中的毒性,进而借池中天药之力来增强自身。
玉三郎也算颇有耐性。
若人只是浸在池内三两天时间。
虽然也能吸收天药中的神效,使得功力暴增,兼且不用惧怕药力长久侵蚀筋骨皮肉,导致外形变异。
但这种暴增的功力,同样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
而且太快抽身的话。
自身功力由巅顶跌至谷底,身心很难适应这种力量暴增暴跌的变化。
有很大可能走火入魔,心智步入邪道。
唯有经年累月浸身池内,才能令自己慢慢适应功力暴增后的变化,不会心智沦丧成野兽。
从玉飞京讨药不成反而丧命在雄霸手中开始,玉三郎便自投入夜叉池中,已经足足过去了十来年时间,令得功力稳步上扬,终于到得可与雄霸一战的地步。
只可惜……
功败垂成。
“少侠救我性命,玉三郎感激不尽。”
深深呼吸一口,玉三郎乞求看向文炳。
“只是玉三郎厚颜,还想再请小兄弟你助我一臂之力……”
“铁尸雄蚕……”
文炳毫不意外,淡淡吐出四个字。
玉三郎孑然无亲,投身夜叉池多年,从不与人交流。
他放心不下的只有两件事。
其一,就是玉飞京的大仇未报。
至于第二件,当然就是玉飞京独女玉儿的眼疾了。
“正是!”
玉三郎脸色凄苦道。
“雄霸多年来征伐各门各派,劫掠到许多神丹妙药,珍藏在‘天医阁’中。
想来,铁尸雄蚕应当也不例外。
如今,我不但自身难保,单凭我一人之力,非但无法为大哥报仇。
恐怕亦再无能力偷回‘铁尸雄蚕’,治愈玉儿的眼疾。
仇可以不报,但是人却不可以不救……”
“嘿嘿。”
文炳冷笑一声。
玉三郎的话肯定是真心实意,不过却有一些连他都没有注意到的微妙之事。
如果当真是将玉儿那个小女孩眼睛复明,看得远比为玉飞京复仇重要许多。
玉三郎从一开始就不该去刺杀雄霸。
而是应该先去天医阁中取“铁尸雄蚕”。
任天医阁守卫如何森严,又怎么能够奈何得了武力可以雄霸媲美的他。
现在失败之后,方才想要请求文炳这个陌生人冒险帮助。
最起码,一个行事不周的评价是不会出错的。
听到文炳笑声中的讥讽之意,玉三郎心情逐渐沉下。
他又何尝不清楚,自己这算是强人所难了。
孰料……
“某家答应你就是!”
文炳平静给出远远超出玉三郎意料之外的答案。
“文某答应,不是因为你。”
审视着玉三郎欣喜若狂的神色,文炳站起身来,冷声道。
“只不过雄霸为人过于卑鄙不堪,无信无义,天下有志之士理当共杀之而已。”
————
“文炳……!”
再次给玉三郎渡过去一道内息,助他蕴养伤势同时,更给了他最后一击之力。
保证只要不是面对雄霸,即便是遇上聂风,或者步惊云,都有一战之力。
做完这些,看着玉三郎已经能够自行调息起来。
文炳满意点点头,从断浪的马槽中离开。
既然已经答应了玉三郎,他自然是要去天医阁查探一番的。
天医阁,虽名为阁。
实际上是一座占地甚广的殿堂。
甚至在天医阁外,还有一个小小的庭园。
这并不奇怪,要知道十多年来,雄霸剿灭的不服自己的大帮小派不下百数。
搜集到的奇珍妙药自然也不下千万,赏赐给断浪的“气转心丹”只是其中的一样而已。
如果真是一座小小楼阁,又哪里有那么大空间足够存放千珍万药。
所有奇药都放在阁内大殿后重门深锁的内殿。
由于是存放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