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长清傻了——至少栗子香是这么认为的。
自打回到房间修剪完头发后,他就像个木头似的杵在客厅边沿,双手交叉负于身后,什么也不做,一个劲望天发呆。
叫他也没什么反应,只会无意义回复“嗯”、“哦”、“知道了”之类毫无营养的话。
于是大半个下午就在他的“痴呆”中度过。
中途几次气得小白狐想一脚把他踹下去,看看能不能摔清醒点。
最后都忍住了,毕竟是自己男朋友,摔坏了怪心疼的。
“长清~~”她又呼喊,躺在后边的卧榻上踢了踢小脚丫,撅嘴委屈巴巴道,“都快到晚饭时间了,人家饿了啦!”
“哦。”
“哦是什么意思?你家栗子都要饿成狐狸干了,大熊熊也要饿成小熊熊了……”
“没关系。”
“嗯?你再说一遍?”
“知道了。”
“……”
前言不搭后语。
是可忍孰不可忍!
栗子香气呼呼冲上前,抬脚对着牧长清的屁股踹了过去——然后脚丫子就被大手抓住了。
牧长清顺势将其拽进怀里,搂住腰肢,轻吻额头,大手在长发上温柔地顺着,喃喃道:“栗子,我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了……”
“哎呀,你不要想那么多嘛,哥哥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你忘了吗?小时候还是他带我去的树神节呢。”
栗子香无力解释道,“他若真的不待见你,就不会允许我在北冰城守你两年了。”
闻言,牧长清摇摇头:“我不是说这个。”
“诶?那是什么?”
“我也说不清,就是心里莫名不安,怎么都不踏实,而且……”
身前空间突然微微荡漾,一道空间裂隙悄然出现。
牧长清望着它眉头皱紧,轻声道:“而且我能感应到在一定范围内有片空间不太稳定,尤其撕开裂隙时感受格外明显,但又无法确定具体是哪里。”
“什么意思呀?”
栗子香眨眨眼,神色也变得正经起来。
“意思就是那片空间可能要出变故,比如……破裂。”
“破裂?有什么后果?”
“不好说,要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牧长清摇头,耐心解释道,“如果是破裂成我这种空间裂隙,那就只是一扇门而已,过门后对面可能是任何地方。但若是像上次勺子大叔那样将整片空间都剥离,露出了隐藏在后面的次元虚空,那就麻烦了,虚空范围内的一切东西都会被它吞噬,永堕黑暗。”
“……”
抿抿嘴,栗子香猜测道:“所以万一那空间裂在清香园,咱俩就死定了?”
“那倒不至于,我再给它撕开带你出来不就行了?”
“喵?所以你愁什么?”
“……”
牧长清缓缓转头,脑子好似生锈僵住了般,心中直呼自己是个纯哈批。
对啊,我会空间术法啊,愁这个干什么?
大不了开个门又出来咯。
想通这点,他原本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下来,禁不住长出口气,一边笑一边抱着栗子香又亲又啃,再哼着歌下楼去做饭。
路过腊肉棚子时钻进去观察了会儿,腊肉经过这七八天的熏制已经初步成型,乍一看黑漆漆的,实际上肉质透红。
而七天的腊肉,正常来说已经可以用于烹饪,但是想追求完美的话最好还是再熏它半个月以上。
于是牧长清又添了几根干柴,再倒上些木屑,烟雾顿时冲天而起,差点把他熏翻在棚子里。
赶忙跑到水井边用清水冲洗被熏出眼泪的眼睛,等恢复过来,擦干净手,摸出个小本子仔细观摩——
大舅哥喜欢吃酸的。
当然,辣的也吃,只是相对更喜欢偏酸的菜式而已。
“酸的……手镯里好像有几坛子酸菜和酸萝卜来着?唔……今晚弄两个先熟悉一下吧。”
心想着,牧长清进入厨房开始鼓捣。
等到吃饱喝足时天色已经黑暗。
今夜晴朗,云朵不少,遮蔽了许多星光。
两人手牵手在清香园内绕圈散步,栗子香一路说个不停,跟牧长清讲述这几天天盆内发生的事,复又坐在桃林石桌前讨论宗门建设草图。
牧长清拿着一支笔,在他认为要改的地方做标记。
等标记完,他明显感觉栗子香看他的眼神都要冒火了,就跟乙方看甲方似的,那叫一个苦大仇深,恨不能活吃了对方。
于是他果断亲了她几口。
刹那间,天地一片祥和,世界变得美妙。
“呜~长清真讨厌,按照你的改动,我这草图少说有一半儿白画了。”
栗子香啊呜一口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