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知青点送菜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闫思蕊带着闫乐一边散步一边回了家。
今天正缝周五,大家都睡的比较晚,见闫思蕊没睡,春芳走过来说到:“小姑,咱们明天要不要再弄些板栗啊,这板栗可真好吃。”
闫思蕊记得王大丫的话,“可弄到板栗,娘也不让再给糖和油来做了。”
“不要糖和油就这样做,这板栗多填肚子呀,到时候我们带些在身上,肚子饭的时候刨几颗塞嘴里还能垫垫。”
“你们在学校吃不饱吗?”
“小姑,现在的人谁吃的饱呀。”
闫思蕊有些懊恼,这问题问的真没水平。
这个年代的人又有几个是能吃饱的呢,听到春芳的话,此时她又有些后悔不应该先把那一半给卖掉的,可不卖掉她的水电费也没法交呀。
算了,卖都卖了,明天多摘一些也一样,“好呀,明天咱们一起去。”
“嗯。”
翌日。
大伙们忙完自个手头的家务后,一个个整装待发,在闫思蕊小朋友的一声令下,齐齐朝着山边走了过去。
上山后,板栗树边已经有了几位小朋友了,闫思蕊记得他们,就是他们帮她喊的大队长过来。
此刻碰上了熟人,闫思蕊热情的打着招呼,理不理她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还是个孩子,不怕丢人,她就是想把自个练的活泼大方些。
闫思蕊和闫乐都背着小背篓,闫明带着一双线手套,而春芳直接拿了一根长竹竿打算来敲树上的板栗的。
不得不说,这个想法是真不错。
这掉下来的板栗直接捡能捡多少呀,还是树上的多些。
春芳先让孩子们散开,然后离的远远的,伸长杆子就朝着村上敲了好几下,可却啥也没掉下来。
春芳不气馁,朝着里面走了几步又敲了敲,一颗带着外壳的板栗直直的掉在了春芳的脑袋上。
此时的春芳一声‘哎哟’,疼的蹲在了地上。
哪怕不用春芳哎哟,闫思蕊都能感觉到这东西掉在脑袋上有多疼。
春芳正捂着脑袋,疼的直不起腰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笑声,一群人纷纷朝着后面看了过去。
哟,这老熟人啊。
发出笑声的人,正是几个月前的杀猪英雄刘兴华同志。
这刘兴华同志在村里把那头野猪杀掉后,彻底的出了名,又因为年岁相当,各家各户的纷纷把适龄的姑娘往她家领过去相看。
连续几天后,刘兴华同志收拾好包袱连夜出逃。
其实也没多远,就是跟着他爹去县里给人家修屋子。
这不,才刚回来,便瞅着往山里走的闫家一行人,便也打算跟过来打声招呼。
闫家其他人他不熟,但闫思蕊那必须熟呀,他们俩可是递过刀的友谊啊。
可这来的不巧,前边春芳打板栗他没看见,可这板栗掉她头上的却看了个正着,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还吸引了一群人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饶是脸皮再厚,此刻也忍不住有些抱歉地说到:“我不是故意笑的,要不这样吧,我来给你们打板栗吧。”
“好。”
闫思蕊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她倒是觉得理所应当的,不然你以为她家的人这么轻易的能让人笑了吗?
春芳看了眼闫思蕊,随后毫不客气的把竹竿递给了刘兴华,刘兴华接过后便开始干起了活。
手脚利索程度和他家刚子有的一拼,一干就是干惯活计的人。
可干惯活计却不代表他眼神好,这一杆子一杆子打上去是挺灵巧并且有劲的。
可是打了半天,一个板栗也没打一下来,一群小朋友面上不禁带着一些失望的神色。
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闫思蕊便上前指挥了起来,“左边一点儿,对左边一点儿。”
“不对,右边一点儿,再右边一点儿。”
“你眼睛往哪儿瞅呢,看上边,上边,哎呀,你怎么回事儿,你近视吗?”
刘兴华抱歉的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是近视,都是念书念的,我爹老说我书没念出来,眼睛还念瞎了。”
闫思蕊无语,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一近视眼拿根杆子在这儿瞎敲,这不是粮费大家时间嘛。
“我有一个疑问,你眼睛不好,你是怎么打猎的啊。”
“我不打猎,我爹打猎,而且我眼睛只是近视,又不是瞎了,该看到的还是能看到的。”
闫思蕊伸出一根手指在刘兴华眼前晃了晃,问到:“这是几。”
“这个距离我能看到,只是那边就看不太清楚方向了。”刘兴华摸了下后脑勺无奈地说到。
“看来近视的不是特别深。”
可刘兴华这么一说吧,还真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