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德军放弃了，争先恐后地撤回了北面的屋子里。苏军在半履带装甲车的掩护下，严冰他们顺着打开的通道迅速撤退，终于离开了小教堂。看着还有不少空位的半履带装甲车，严冰也是很无奈，苏军现在全员只剩下了二十人左右，三辆半履带装甲车没有一辆能装满人的。

由于原先这里的苏军已经撤退，而德军追击的追击，包抄的包抄，所以严冰他们一路没有任何阻碍，很顺利地回到了弗拉列的营部，但是营地内已经是空无一人了，只留下一片狼藉。看来弗拉列他们已经撤退了，之前由于严冰与弗拉列的通信在那通电话之后，已经被德军切断了因此严冰一直不知道后方的情况。

看着车内血染战袍的战士们，严冰下令在此修整十分钟，补充弹药以及药品，还不忘嘱附列姆去找一面苏联国旗来。十分钟很快过去了，严冰准时催促着部下赶紧上车出发，不然耽搁久了，德军可能会随时追上来，只要一刻没有与大部队汇合，他们就还是处于极度危险之中。

威尔看着前面那条长长的街道，一切都很安静，战场上弥漫着恐惧，仿佛一头可怕的野兽吞噬每一个人，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每颗心灵都弥漫着对死亡的恐惧。

威尔回头看着身后的战友们，他们或多或少都在注视着军士长，他甚至可以看见机枪副射手紧张得吞咽着口水。领头的军士长打出了搜索前进的手势，德军步兵们开始顺着墙角灵活地拐进那条街道。威尔拿着冲锋枪跟在军士长后面，机枪小组在一间屋子的窗口前架好了MG34轻机枪，其余人分为两组，继续互相掩护，快速向前搜索前进。

威尔眼看着快要走到另一头还安静的街道，松了一口气，前面的军士长拿出哨子吹响了。连里剩下的的士兵纷纷从藏身处起身，快速跑入了街道中。

“一排去在左边，二排在右边。”步兵连连长看着部下展开了队形，一招手，仍然坚守在原地的一班机枪手正准备起身，前方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声，接下来枪声大作。

威尔赶忙躲进了身后的屋子，只见四处的德军都在朝着一间路边的屋子猛烈开火。

“手榴弹！”一声爆炸后，两名苏军士兵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屋子，双手高高举着，试图投降，却被军士长一个点射打倒在地。另一个苏军士兵看着战友悲惨的下场，扭头就往回跑，一名机枪手急于击杀苏军士兵，竟然将轻机枪架在副手肩膀上开枪。

“能听见吗？提奥，你没事吧？！”那名叫提奥的倒霉孩子捂着右边脸，不知道是听不见别人的话还是疼得受不了，顾不上别人说什么了。

一名德军士兵取下腰间的手榴弹，一拉导火索，从窗户扔进了屋子里，却被里面的人大力扔了出来。那颗手榴弹划过一个美丽的曲线，被扔进了威尔所在的屋子。威尔只感觉被人用力推了一把，一头撞在墙壁上，耳边充满着嗡嗡的声音，感觉也很恶心，有一种想吐的感觉，背后还好像湿湿的。

军士长从旁边的战友身上扯下一颗手榴弹，拉着导火索之后并未扔出去，而是忍着内心深处的恐惧，等了两三秒才扔了出去，手榴弹刚刚进入屋子就爆炸了。

几名士兵冲了进去，领头的德军士兵进屋后冲着一名苏军士兵补了一枪，还来不及拉枪栓，就被背后房间里的苏军士兵近身。苏军士兵用枪卡住那名德军士兵的脖子，把他压在了墙上，看着他慢慢室息，只能双脚无用地蹬地。屋里其余的德军士兵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迟迟不敢开枪。

啪，军士长一枪打倒那名苏军士兵，“可能还有敌人，继续搜索。”

“埃里克！”军士长听见有人见他，回头看见那名喘着大气的德军士兵，正一脸惊讶地看着那地上的十几岁的少女，那带着硝烟的脸上，有双美丽的眼睛直钩钩地看上方的天空，满含着对生命的留恋。

军士长用脚踢了踢那名女兵，发现女兵已经死了，无奈地说了声，“很遗憾！”

军士长亲自将威尔带到了伤员安置处，那是一栋尚算完好的屋子，里面有一名年轻的医疗兵正在努力救治着伤员。

威尔的旁边是一个被刺刀刺穿肺叶的倒霉蛋，看着他吐着血沫，渐渐被自己的鲜血室息。医疗兵看着地上一地的尸体，绝望地看着空空的药箱，狠狠地将头盔扔在地上，抱头痛哭。

威尔甚至有些羡慕这个家伙，他用最为害怕的死亡消除了恐惧，他想起了几个月前，他和哥哥离开柏林的前一晚。

“威尔，你确定参军?”哥哥站在门前，手都已经搭在门把手上了，回头对一身军装的威尔说道，“我已经将你调入了我所在的部队，如果你后悔了，还来得及，我可以找个理由让你退役。”

“没事的，这也是父亲希望看见的，进去吧，我们要与父亲、母亲告别了。别忘了，晚上还有聚会呢！”威尔走上前推开了门，大步走进了家中。

父亲正在小书房里读着报纸，看见他们走进来就起身走向了兄弟俩。父亲低头看着手中最喜爱的怀表，许久抬头看着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