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就放了出去。
荡淼却是避都不避,他本就全神贯注躲避后方的攻击,再是箭矢飞到他近前就没了力道,直接被一刀拨开:
“该死的阉人,玩阴的!”哪怕后背已经出现了数道铁布衫都无法防住的伤口,荡淼口中仍然不肯示弱。
“看剑!”毕游贵见此人一张臭嘴辱骂不断,一股火气上涌,暴转内力腾空而起,速度骤然提升!
他手中的剑身流露出一道寒芒,如毒蛇吐信一般刺出,剑尖忽闪,封住前方之人的所有闪避方位。
感觉到背后的杀意与寒芒,荡淼不得不转身全心防备,手中戒刀同样翻出刀花格挡周身要害。又是火热与极速的燃木刀法,在他身体周围化作条条橘红丝带。
一阵“劈哩叭啦叮叮叮”,二人便又打了起来。
【荡淼功夫倒是不弱,但终究不是东厂刑千户的对手,这太监剑法阴邪毒辣与浩然刚正并存,明显是把两套剑法融汇贯通。看他岸边的紫檀匣子里还有短刀软剑等其他兵器,怕是各个精通。再加上形如鬼魅的轻功,简直如虎添翼。
就是不晓得修炼得是什么内功,不过内力明显注重杀伐。他恐怕在一流高手中都是顶尖,也不知是否身怀绝学秘术。】莫狂在识海中不断讲解,习善却看得呆住,好在没有被吓破胆。
这时候岸上的番子与锦衣卫也下河的下河,射箭封路的射箭,向着打斗的二人包围过去,还有数人朝着习善淌水赶来。
【赶紧撤,这些人有任务在身见你跑远不会再专门抓你,等你出了河找个地方遮挡让我来跑!】莫狂看到后赶紧催促。
“叔你跑的不比我快吗?”
【以防万一,我怕被人注意到,赶紧的。】
习善听了二话不说扭头就跑,那些人中没有锦衣卫和东厂的轻功高手,根本不可能在河里追上距离百米以外的习善。
少年上岸后慌忙钻进树林,莫狂立即主导身体运转内力,湿透的衣服都鼓荡起来,整个人“嗖”的一下窜出老远……
十个呼吸后两名锦衣卫与一名东厂番子姗姗来迟。点了根火折子照向地面,却只有一滩反射着橘黄火光的水迹。
最前面的锦衣卫蹲下身子顺着水迹延伸的方向看去,摇了摇头道:
“应该是跑远了,现在没时间管此人,我们赶紧回去。”
夜空斗转星移,两个时辰后天空放亮,此时的身体已由习善控制,走上了官道,远处的城门遥遥可见。
他想拜入的大刀门正是在这座名为夹山的县城内。
虽说是凌晨,官道上行走的人群倒也不少,有来往的镖车车队与押镖的镖师,更有配着刀剑等兵器的侠客独自或结伴而行。
【前面有间酒铺,去里面歇歇脚吧,慌里慌张的搞得人真累。】这个时代普通百姓几乎很少出远门,因为路上若脱离官道迷了路,八成就是个死,而遇到悍匪也是个死。所以普通人出城,大多数都是两点之间城与城短距离串门,要么就是好多人抱团,有地图,一起走。
其他自然就是镖师,当然也少不了游侠与某些特殊身份的人,不过以上这些家伙却都不算是普通百姓了。
酒铺的板凳与方桌上布满了常年磨砺的痕迹,有些部分甚至包了浆,明显是多年的老铺子了。在这里饮酒解渴的有对江湖充满好奇的年轻武者,或是在附近县城村落活动的一些游侠、樵夫、猎户、农户。
看着周围江湖客豪迈的样子,习善也学着这些人喊道:
“老板!来碗兔肉来坛好酒!”
“好嘞,稍等!”
周围人倒是很少见十二三岁的少年独自出来闯荡的,少不了有人出口调侃:
“小家伙这是去山上打猎啊?大早上是想射个老虎回来?”
“哈哈哈!”
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倒是无所谓,活跃气氛还不让人反感。
习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回应道:
“老虎打不到,射几只野兔野鸡还行。”
“那也是好样的,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就会种地砍柴,打不到野味嘞!”
江湖上萍水相逢的谈话较为多见,内容也大多有趣,有助于放松心神。
不一会习善的兔肉与酒便上来了,老板笑着要钱:
“小客官,一共六文钱。”
习善听了从怀里拿出这些年买零嘴攒下的十几枚铜钱,点了六个递过去。
正吃着,自己桌对面“咣当”一声被人放上一把沉重砍刀,刀长足有四尺,兽皮裹的刀鞘,刀柄上缠着防滑的皮筋,顶端镶了一颗粗糙的黑色虎头。
顺着刀往上看,一名年纪不大,无赖模样的青年坐在了桌对面,脸上还贴着一块狗皮膏药。
“嘿,把你的肉给爷拿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