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胆就来!”项应之骤然回拉,大枪后收,他左手圈成一个圆撸掉从沙雕女身体中带出的鲜血。
而后借地发力传至双臂,猛地一震!
沙雕女已经死透的尸体像垃圾般被抛飞,摔地后翻滚两圈,仰面的表情死不瞑目。
既然开了杀戒,几人自然不会收手,项应之对着持兵涌来的江湖人枪尖连点,瞬间扎穿半数人脑壳,死得不能再死。
丈长大枪在不算宽广的大堂中竟被他使用得无比灵活,配合镔铁枪头所向披靡,无一人可正面抗衡。
“闪开,我要打十个!”项应之杀性大起,一招收回后没有再用扎枪之法,而是使起了《破阵霸王枪》中的另一式变招,扭胯抡了起来。
习善三人见状赶忙闪开,被枪尖扫中之人的身体直接被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液泉涌而出。被枪杆抡中的则比较好运,因为部分力道被其余倒霉鬼抵消,受伤最轻的仅是被扫飞出去胸口剧痛罢了。
但容不得他们喘息,枪杆离去后瞬间折返,自中间凸出一个弧度再次砸来!
“噹!”一人终于有机会抽刀格挡,但结果却是第二次被扫飞出去。
积竹木柲的枪杆寻常钢铁刀剑根本造不成有效损伤,反而会被枪杆把刃口硌豁,更加劣质的兵器甚至会被一击崩断。
本就擅长以一敌多的项家枪法被项应之施展得炉火纯青,一杆霸王枪吓破狗熊胆。
大枪所至的范围外,朴慕郎的软剑同样败尽敌手。
这名年近三十的瘦高男人在路上时曾说过,自己最初是北武宗出师的弟子,期满便下山了。而在山上那些年内功只练了一本,也只给练那么一本,但是剑法却摆置了许多。
最终,练得最好也最符合他心意的,是那本《玄牝剑法》。
客栈中他单手持剑,攻则快如闪电,退则游刃有余,步法多直前直后。一人举刀劈来,朴慕郎手臂闪电般探出,一剑削中身侧之人手腕将其逼退,紧接着连踏数步,顷刻贴近持刀那人。
他手中的软剑从后方贴上朝自己砍来大刀的刀面,借力打力压住后向下画弧,在到达最低点后猛地抽出,同时剑身上挑。对方手中的大刀直接脱手飞出,同时此人底盘也被撼动,直往后退,但没两步便被朴慕郎追上,剑尖轻点便刺入喉取了此人性命。
名叫鱼纹的软剑在这名中年剑客手中微微颤动,他伸出两根手指从剑身拂过,引起锋锐的“嗡嗡”剑鸣。剑身上有铸剑完成时所形成的如鱼群般的花纹,轻盈而锋利,但它的材质并非是镔铁,而是由多种金属混合,以先秦时期揉剑锻造术所铸。虽说材质不及习善的善字刀,但铸造技术却不知甩了后者几条街。为世间不可多得的利器,能够不损丝毫削断平常兵刃。
更何况先秦揉剑术自大呈立国之初就已失传,当今天下包括剑庐,都仅保存着自家独有的铸造法,凭借优良的金属铸材与天然或人为的环境才能将其超越。若是镔铁以下的材料,恐怕成品后连揉剑术作品的六成都不及。
剑庐大师孙冶曾经感慨过:当今铸造兵器占优的只是时代发展下所获得的经验与对稀有材料的针对性了解,但能够普及世人的兵刃铸造技法却是远不及当年。恨年轻时一心只追求神兵的自己,从不将易见易得的材料放在眼里。
视角重回客栈。
在朴慕郎身后不远的刘琉,打斗的招式与男人相比确实优美玄幻许多。她中丹田所修特殊功法生成的内力与水亲近,化于水中可提升威力并减少消耗,更令人羡慕的是借助水这种元素可以做到凝气入液的一流高手才能实现的直接性内力外放(不以招式或秘术中的运行路线施展而直接呈现于体外)。虽说距离仅能达到一寸,但在二流武者中也算是罕见了。
只见刘琉双手间环绕着如两条小蛇般游动、凝而不散的水流。每当敌人杀来,她便控制“小蛇”暂时制住对方兵刃,接着舞动身躯贴近。另一只手的“小蛇”则窜出撞向对方身体要害,躲不及的人当即非死即伤。
四人中原本最轻松的应该是习善,项应之手持大枪往那一杵,根本没几个人能越过他的攻势。
再加上更近一点的朴慕郎与刘琉,此时能来到习善面前的只有人,一个手持长剑的年轻人。
这人站在习善面前倒也没急着动手,而是自顾自滔滔不绝地说起话来:
“这位少侠,在下先行道歉。实在是因为当今世道人人崇刀,朝廷领头收敛珍贵铸材,再加上剑比于其他兵器更考验匠人水准,而当世的铸剑名匠却仅有那几人。想请他们为外人铸剑,代价太大,多种原因导致偌大个王朝如今是万金难求一剑。
我没资格请好匠人,更没钱买材料,但昨天看到少侠手中这把刀的瞬间,我知道机会来了,这是老天赐给我成为一代剑神的机会!
有了您这把刀,我材料,铸剑要付的代价就都有了!
你给我吧,我求你给我吧!”
“滚。”习善回答。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