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原地。而周围包围他的雾竹宫弟子则面容惊恐的呆立不动,或偏激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沉浸在幻象中。
习善不知道这些人看到了什么,但从他们瞳孔中透露出的杂乱焦距来看,必然是经历着十分凶险的幻象。
不过使幻术之人杀生还要借助外力,不由得让别人感觉落了下乘。猴子从尸体上跳下扑向下一个目标,嘴中的獠牙化为杀人利器,不断撕开一根根脖颈。
盏茶功夫,此处的雾竹宫弟子便仅剩下一个小队长还活着,满地的死尸与它们脖子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在这片薄雾冥冥的竹林中呈现出一副不自然的诡异画面。
和尚走上前去,双眼与那名小队长对视,杀人如麻的魔猴灵活纵跃到他的肩膀蹲坐,用手臂与手掌擦拭着染红身体大半毛发的鲜血。
“入口,在哪?”和尚开口了,声音平静慈悲。
小队长是那种面相凶恶的粗人,听到这句话后跟梦游似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左侧。
“在……鬼……石……林……中……间……”
“治世塔在哪?”
“治……不知道,不知道……”
当和尚还想继续询问时,他前方数丈开外有两人并肩走来。
左手边那人身高六尺,打眼一看像是老实的农家汉子,但手中所持的两把如圆月般的粗长银白色厚刃弯刀必会让他人对他重新定义身份。
右手是一名年轻人,长发飘飘,穿得是市面常见的还打着几个补丁的书生长衫,手上拿着捆保存良好的竹简,似乎是一套古时书籍。
“草民见过右国师。”书生俯身行大礼,道出了这和尚的身份。
这下子着实把藏在不远的习善吓了一跳,两人之间仿佛刹那拔地而起一座巍峨入云的沧远高峰,和尚在上头,习善在下头。
“想不到六个春秋流逝,大呈民间还有人记得我。”年轻的和尚话语间透露着历经风雨的平淡与沧桑。
他师出灵山,十二岁掌右国师高位,却在第二月独自拜别皇帝,远去西方寻找遗落在外的治世奇经。
多年过去,已鲜有耳闻。
“国师要的可是这些古籍?”书生把手中提着的东西轻轻放在地面,询问道。
说话间他与右国师双目交汇,转瞬神情呆滞迷离。
“你!”身高六尺的农家汉子自然就是这雾竹宫的龙头谢剩,他万万想不到对方高贵的身份竟会这样乘人不备。
两柄圆月弯刀左右开攻,呼啸着劈向右国师光亮的脑门。
国师脚边的小野猪“哼唧”着窜了出去,一股无色无味的气息由它的鼻腔喷出,蒙到了谢剩脸上。
在谢剩的视野里,原本在他面前的三人一猪一猴突兀消失不见,脚下熟悉的地面,自己的地盘,在此刻充满了无语言表的陌生。
右国师后退数步躲过刀劈,对着书生开口询问:
“你拿来的可是《治世经》?”
“是……”
“是否有遗漏?”
“没……有……”
右国师略作思考,瞳孔收缩,书生与小队长同时从幻觉中脱离。
一旁的谢剩此时干脆闭上双眼,正准备凭借听力拼死一搏。
“谢大哥,我无事。”书生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所有的幻觉也消散不见。但谢剩心中的后怕却化为额头密布的汗渍,一阵冰凉。
“在下斗胆向国师请教一门学问……”书生说这话也是鼓足了勇气,他不清楚这会不会惹怒对方,哪怕眼前之人武道修为只有二流,想要留下他怕是需要耗尽雾竹宫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攒下的所有家底。
“你可是想问幻术入门之法?”
“是!”
“你神识普通,不适合修行此道,哪怕有幸入门,但一辈子都无法有所成就。”
这些话对于书生来说不亚于雷霆盖顶,他自幼读书但未能考取功名,被谢剩所掳本以为因祸得福可以入武道,但近些时日的尝试偏偏不尽人意。
昨日他在地宫发现某处密室,里面的书架上摆放着曾经因眼前这位右国师而令整个大呈百姓皆有耳闻的《治世经》。
一次次的机会来得快,但走掉的似乎更快。
留下的却都是失望与绝望。
“国师可为小生指条前路?”但书生不想放弃,他相信年轻却博闻强识的国师会给自己指出一条明路。
“可以,把后面藏着的人抓来我便告诉你。”
习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