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刀刀刃再豁一口,但瞬间上面覆盖的流光像被狂风刮起的花瓣一般朝着谢剩飞溅,密密匝匝地撞在他身上,速度与数量让人根本无法躲避。
但随着谢剩体表那些看似散乱的内力加护在这些锋利的流光花瓣下丝丝消磨,他所受的实际伤害仅仅只有几道浅浅的、勉强破开皮肤的细小伤口。
结果在两人意料之中,他们知道对方若不露出明显破绽自己很难迅速杀掉对方。谢剩的修为与武器高出对方,但银面具还有多少底牌谁也不知道。
也许一决生死的时机,是谁先撑不住换气,或是谁先被对方察觉换气。
远处。
“想不到雾竹宫的入口竟然在这儿。”习善跟着荀天养寻到一处深井边,这里平时便作为雾竹宫弟子取水的常用地,不远处便是哨岗,但此时里面早已人去楼空,所有人都被谢剩召集去抵抗那些来历不明的甲士。
“这一处入口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连雾竹宫的人都不知晓。”荀天养直接从井口一跃而下,咕咚一声落水,紧接着没了声息。
习善没有怀疑,跟着跃下。
当坠入水面的刹那,冰冷的井水刺激着少年全身毛孔,寒意往骨子钻,连带着人都精神了起来。向下看去,透过稀薄阳光驱散黑暗的井下别有一番洞天,与逼仄的井道相比显得宽敞了许多。一扇打开的石门横亘前方,习善看着荀天养游入一道缝隙,赶紧跟了上去。
过石门,继续前进约五丈距离,头顶已无石壁。二人先后上浮,出水面。
这是处小型地底湖,湖中心有环岛,岛中央立一玉台,一具长发披肩的尸体盘坐上方。
“那是雾竹宫主,我实力大进与所得传承都是来源于这位前辈。”荀天养上浮出水面看着尸体说道,然后朝着反方向的岸边游去。
“传承已经被我用了,咱们上岸吧。先前来不及去探索,现在头顶到处是人,反正出不去不如找点便宜。”
“对了师兄,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你那亲爱的赵姑娘呢?”习善跟着前方的人一边游向岸边一边问道。
“她......就是她骗我来的,我原本从井里面爬上去急着离开就是想好好问一问她。”荀天养上了岸,盘膝坐下微闭双目,开始运行内力蒸发体表与衣物上浸湿的井水。
习善未到一流,内力不凝结,却是无法像他这样做个人形蒸干机。
【我来吧。】说着莫狂开始以《养身经》真气为基,化作热量从毛孔缓缓散出,登时白雾蒸腾。
“她还想着阙东门,把失去他的气撒在了我身上。”荀天养还是眯着眼,微微动嘴,声音低沉。“你说那男人到底有什么好......老惦记着他做什么?人都不知道被朱衣星带到哪里去了。”
荀天养算是有了执念,不断地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习善在识海中翻了个白眼。讲真的他都忘了那女镖师叫什么名字了,根本没什么好惦记的,小田县大街上与赵雨晴同等长相甚至更好看的一抓一大把,更是与吕舒书差了十万八千里。
还是我们家舒书好看,他不找实际的幻想。
直到莫狂蒸干了衣服缩回识海,一旁的荀天养还在那跟和尚念经似的不断。
“行了行了,你可别唠叨了,师兄你真没见过好女人吗?小田县那么山清水秀的地方,多逛逛多看看。”习善起身照他屁股踢了一脚。
“你啊,还是不懂!男女之事岂能儿戏?我和你说……”
“好好好,我不懂,就你懂,可劲作吧!”
二人就这个话题各执己见地讨论,顺带掏出火折子吹亮。
荀天养走到一处石缝前伸手进去,捞出一根火把:
“用这个,你把火熄了吧。”
随着指甲大小的火焰传递上火把,可视范围扩大,习善才看清不远竟有座庞大的建筑轮廓。那是一尊身披庄重神异铠甲的硕大雕像,镇守前方,背对二人,只有头部与他们此时所处的地面持平,颈部以下则在更深的地底空间。
火把所照亮的位置都被蒙上了一层自中心向边缘逐渐黯淡的橘黄色,雕像与石壁上被拉长的阴影让此处的庄严与神秘更加凸显。
“怎么过去?”习善张望着不远已成尽头的地底悬崖,下方的黑暗让人心里没底,未知的深渊似乎同样在凝视着二人。
荀天养举着火把向四面八方照了照:
“不知道。”
没等二人抱怨,巨大雕像对面的悬崖突然传来喝问声:
“对面的是谁!怎么过去的!”声音在空间中反复回荡,如多人同时在四面八方发声。
“是你祖宗!”习善嚣张道,反正对面的雾竹宫喽喽也过不来,刚好可以拿这人撒撒火。
“嘿!你吖哪来的小崽子!爷爷弄不死你!”对面火气当即上来了,也是个暴脾气。
“你过来啊!”习善就是要给这群人找不自在,目的达到了便和荀天养沿着悬崖边寻找是否有连通其他地方的暗道。
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