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一听,这么严重?
不至于吧?
看着甘宁一脸懵逼,周瑜解释道:
“法正在车轮底下,现在有个土堆垫着马车,车轮还不至于完全压在法正腿上。你这一戟下去,虽然一下子能把车辕砍断,那马车也必然会压塌土堆,整个马车的重量,再加上你砍下去的这一戟力量,最后都会压在法正腿上。如此一来,法正的腿那就要废了。”
“那可怎么办?”
甘宁明白了,蛮力可以杀戮,但是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
“莫着急,慢慢来吧。”
周瑜“刺啦,刺啦”地拉着手锯,心态很平稳,频率很均匀。
“周兄,快一点吧,这土堆我感觉要塌了。”
虽然天色已晚,不过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法正能看清雪水不断冲击着土堆。
若是天完全黑下来,看不见也就算了,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土堆慢慢崩塌,心里面的恐惧可想而知。
再不把他就出去,心态就要崩了。
天慢慢变黑了,周瑜依然在“刺啦刺啦”,不紧不慢地锯着车辕。
车辕都是实木制作的,而且是结实的促榆树,也就是红柚木制作的,锯起来也不容易。
天黑看不见土堆的崩塌了,法正心里面平静了一些,静静地等着周瑜把车辕锯下来吧。
但是,锯车辕干什么啊?怎么不锯车轮啊?
“孝直,天黑了,你看不见,我给你打个灯笼吧。”
甘宁把一个灯笼挂在了法正身边,原本心情略微平静的法正又看到土堆渐渐变矮,压在他腿上的车轮越来越重,心里面又急躁起来。
“周兄,你锯车辕干嘛啊,过来锯车轮啊。”
“别着急,快了,一会就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呲呲”一声,车辕被锯断了。
“兴霸,来,咱们一块把马车翘起来!”
周瑜拿着车辕塞到了车轮下面,喊着甘宁一块撬马车。
两个人加上杠杆的力量,终于把马车翘起来一点。
“孝直,赶快侧着身子往外爬!”
法正感觉左腿上面压着的车轮变轻了不少,左腿可以蜷曲了,赶紧一侧身体,右手扒着泥泞的土地往外爬。
刚爬出来,周瑜和甘宁力竭了。
“咯吱”一声,马车从车辕上滑了下来,“啪”,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我滴个乖乖,幸亏出来了。
周瑜和甘宁扔下车辕,赶紧过去抬法正。
把他身上湿漉漉的外衣脱下,换上了甘宁备用的棉衣。
又给法正敷上金疮药,给他口服一片止疼片。
还好法正受的都是皮外伤,骨头和筋都没事。
周瑜车厢里面生着暖炉,特别暖和,一炷香时间,法正原本惨白的脸色慢慢变得正常起来。
“多谢周兄和干兄相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说完之后,向周瑜和甘宁深深做了一个长揖。
“孝直言重了,别说是孝直了,就是遇上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该出手相救还是得出手相救啊。”
周瑜表露出宽广的胸怀,看的甘宁一愣一愣的。
真是这样的吗?那刚才为啥要走啊!
“周兄,干兄,下一个路口就有一个驿站,也就半个时辰,咱们可以去驿站歇息。”
在西川的地盘上,法正对路况还是很熟悉的。
果然,没过多久,就到了驿站。
法正这次是奉刘璋之命慰问严颜的,一路上的驿站法正很熟悉,驿站的置啬夫也认识法正,给他们安置了一间宽大的房间。
由于下着大雪,来驿站的人不少,驿站的房间不够用了,只能给法正他们三个人一间房了。
这已经很给面子了,房间比较大,正好有三张床,其他的小房间最多只能容下两个人。
天寒地滑,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能有住的地方就不错了。
置啬夫还给他们送了些食物,让他们垫垫饥。
伙食不错,按照米四升,肉二斤,酒半斗的高标准给他们配备的。
因为法正是奉主公之命视察地方,又因为在富饶的西川,其他地方可没有这样的财力支撑。
几杯酒下肚之后,寒气去了大半。
周瑜看了看碗中的酒,眉头一皱。
古代的酒确实浑浊,要不然怎么说是一壶浊酒喜相逢呢,技术也就这样了。
趁法正不注意,周瑜从登山包里面拿出两瓶宏星二锅头,一斤装的,打开之后倒了三碗。
“周兄这是?”
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令人精神一振。
“高度数的白酒,要不要尝一尝?”
周瑜一笑,露出来嘴角的酒窝。
“好,那就尝一尝。”
“咳咳咳……”
法正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呛得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