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带绳子的水桶和刷子。
接着两人从江中打水上来洗刷铺盖。
啧,烈日暴晒下,洗刷的铺盖中居然有很多虱子小虫子之类的东西乱跑。
“嘿,若不是云公子提醒,我估计要和这些小东西为伴很长一段时间了,想想都膈应得慌”,看着晒好的铺盖罗争直咧嘴。
稍微沉吟,云景摇摇头说:“问题是船舱还有两个床铺,也不知道后面会来什么样的同伴”
“不管是谁,到时候我提醒他们清理一下”,罗争想了想到。
云景问:“万一他们不爱干净呢?”
“只要我能打得过,他们就一定会爱干净,正如之前云公子所说,通常人们都是讲道理的不是么”,罗争捏了捏拳头咧嘴笑道。
看了看他那砂锅大的拳头,云景暗道你那是讲道理吗?
不过话说回来,有他在,接下来船舱中的同伴应该很好相处,希望吧
甲板上人来人往忙碌无比,云景和罗争靠船舷边晾晒铺盖聊天。
据云景观察,搭船远行的旅客还是很多的,有的是苦哈哈平民,上船后谨小慎微,有的则是富贵人家,前簇后拥似乎看哪儿都不顺眼,更多的则是那些跑江湖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大咧咧。
同一条船,不同的人,共同踏上这条船,远行前往北方
初秋的天气骄阳似火,云景他们的铺盖没多少时间就晒干了,日头微微偏西的时候,货物已经搬运得差不多了,货船方面的水手来往奔走,想来很快就要杨帆起航。
闲聊期间,罗争还顺道拉了一个货船方面的水手打听了一下吃喝拉撒等问题。
这条船很大,有两个餐厅,有钱就去好的那个餐厅,好酒好肉有的是,舍不得花钱就只能去差的那个餐厅了,吃大锅饭,船上还有专门的澡堂,去洗漱是要花钱的,卫生间也有,不过排泄物是直接排进江里的
东西晒得差不多了,船还有一会儿才走,云景两人收拾收拾回船舱。
当他们回到船舱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人,那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平民,五十来岁,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见到云景两人进来,顿时不知所措的起身,也不敢看人,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包裹,像是抱着命根子一样。
“这位大叔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也住这里的,不出意外,以后应该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对了,大叔准备去什么地方?”进入船舱后罗争很自然的和对方打招呼。
三个人,船舱狭有点拥挤了,云景爬上床去整理床铺。
那人稍微松了口气,依旧不敢看人,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俺叫周木,种地的,去北方看我出嫁的闺女,我十多年没见过她了,想念得紧”
“骨肉分离啊,哎,大妹子为何嫁那么远?”罗争一边整理床铺一边问。
那大叔住的是云景这边的下铺,他有些惆怅的回答道:“当初我闺女看上了一个游学而来的北方读书人,想着有读书人看上我闺女那是她福分,简单的办了酒席就随他去了,哪儿知这一去就是十多年,哎”
“原来如此”,罗争点点头道,然后冲着云景开玩笑说:“云兄弟,你也是读书人,去了北方可别带个媳妇回来啊,那样人家家人见一面都难”
“罗大哥,我已经有婚约了”,云景笑道。
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已经熟悉了很多,称呼也悄然改变。
他们正说着话呢,门口货船方面又送来了一个人。
“我就住这里?三个男人?不行,给我换一间!”
来的是一个女人,不,应该说是女孩吧,看上去二十来岁,往船舱内随意一撇,当即不满的冲着货船方面送她来的人瞪眼道。
她一个女孩子,和三个男人挤一个船舱,估计是个人都一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