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归失望,更多的李秋是自责,毕竟没能在最关键的几年陪在徒弟身边。
云景和李秋每个月都有书信来往的,通过书信,李秋发现,自从云景开始游学后,离开了成长的地方,或许是见识到了外面的世界,接触的人多了,这段时间是他性格变化波动最大的时候。
李秋无疑是最了解云景的人之一了,甚至可以说他比云景自己更了解自己。
仅仅只是从书信字里行间的了解,这段时间云景的性格波动就让李秋有些不知所措,或许云景自己都没发现,如今他已经和曾经的自己相去甚远。
背道而驰不至于,但总归如今云景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少年了。
但让李秋松口气的是,如今云景还没走上邪路,但他也不敢保证,云景的性格继续下去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用一句话来表达如今李秋对云景的性格方面形容,那就是云景已经开始放飞自我了。
云景将自己的大致遭遇都用书信方式呈现给李秋的。
“景儿想结交江湖中人,但又犹豫不决,明明想和别人成为朋友,却又顾及一些东西,给自己设防,未敞开心扉,是怕背叛?还是顾及读书人的身份?大可不必啊,当初自己教他做自己就好,他有些优柔寡断了,顾虑那些做什么,事到临头该如何就如何就是”
“他想锄强扶弱,却未能进行到底,是怕耽误时间,还是怕被人恩将仇报?你做事自问对得起自己就好,顾虑那么多作甚?说到底,少年心性,想得到别人认可,又怕结果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所以干脆半道逃避落得个进退两难”
“景儿到底是少年心性啊,出来之后,红尘美色诱惑,一个遭遇不幸的女子就乱了他的心神,那个叫唐婉的女子就是乱他心神的开始,一下子乱了方寸,甚至都忘了自己想做什么要做什么的初衷,纠结于自身得失,怕被缠上,又怕不被缠上,惺惺作态,最终整得里外不是人,我这个当师父的都替你脸红”
“结交他人,总是给自己设防,总觉得任何人接近他都带着目的,连做自己都做得不纯粹”
“最近更是接纳了一个女子,到底是少年人,情窦初开,美色当前就把持不住了,这没什么不好,年少之时本就这样,少年慕艾,可你那是喜欢吗,是感动,是馋人家身子,真情是相伴是相互付出,而非某一刻刹那的心动,为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事已至此,将来有你受的时候”
“哎,毕竟当初走的时候,是他成长的关键几年,以后不知道他能不能醒悟过来从拾曾经的自己”
想到这些年云景的变化李秋就头疼,那些还只是他知道的,他不知道的更不清楚云景都干了些啥,心性已经变成什么样了。
在他心念闪烁间,在场的诸位都已经看完手中资料且放下。
作为呈上声东击西计策的张守北将军,在面对主帅秦安泰的询问下,他第一个开口道:“回大帅,此法以本将来看,可行!”
张守北的年纪比秦安泰小不了几岁,老当益壮,他也曾一生戎马,大大小小的仗打了数十上百起,相对来说他是一个纯粹的军人,更看重结果而非过程。
面对他的回答,秦安泰点点头道:“张将军可否说说你的理由?”
抱拳行礼,张守北起身道:“大帅,诸位,在我看来,此策可行原因有三,一,能打破如今僵局,僵局打破,战局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看不到尽头的拖下去了,二,假借攻打大江王朝引出桑罗增援,桑罗防守空虚,我们西北战场就能冲破桑罗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过程中配合歼灭他们的援军,不但能打击削弱桑罗,更是能长我军气势和战果,我军需要一场大捷来振奋军心,给百姓和朝廷一个交代,所以并不介意是大江还是桑罗,三,此策若顺利实施,我军将能一举崩溃西北桑罗战线和正北大江战线,届时大军长驱直入,胜利在望,最终能取得多大的胜利,就看诸位和军士们的手段了!”
“张将军,你想得太过简单了,我大离的主要目标是大江王朝,若依你之言,将两线作战,在这里之外再开一个主战场,你有想过我大离能不能承担得起这样的两线作战吗?更何况,东北方向还有一个金狼王朝虎视眈眈,金狼王朝不会无动于衷无动于衷作壁上观的,那时他们若发起战争,我们大离将面临三线作战的局面,你想过后果吗?”有人当即起身反驳道。
然而张守北却笑道:“这样的局面我当然想过,可刘将军想过没用,一旦我们打开西北正北的桑罗王朝和大江王朝防线,那时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处于防守方,纵使北方三国联合起来,不付出数倍甚至十倍代价休想将局面搬回至如今这样”
“话虽如此,但你想过我们后勤跟得上吗?”
“有何不可,以战养战便是!”
激烈讨论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