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福安止住身形,相隔云景十数米平静道:“欺负我?莫说你有没有这样的手段,本座自有记忆起,数百年来你还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
说到这里,福安突然住口。
云景心说那我倒是挺荣幸的,然而你话只说一半是几个意思?
旋即福安有些无语一笑道:“都说你们人族奸诈,如今看来果然没有形容错,你我看似在交流,实则你居然在言语上不着痕迹影响我心态,若非本座反应及时,恐怕无声无息间就着了你的道!”
云景心说什么叫奸诈,这明明是计策好不好,所谓攻心为上,一点点心态上的细节变化某些时候会起关键作用的,实力高直来直往那叫莽夫,被人玩弄于鼓掌都不知道,能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问题,何必费那个劲儿?余者皆落了下乘。
而且听你这口气,你们族群都不善于在武力之外寻求解决敌人之法吗?
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甚至云景有理由相信,异域文明搞不好在人族智慧上吃过大亏,甚至还被玩儿崩过心态,否则福安不会说出听说你们人族奸诈这样的话来了。
玩儿不过人家就说是奸诈,哪儿有这样的道理,明明是你们自己不太聪明好不好
而且天可怜见,我这会儿真心没有想过在言语上搞你心态,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啊。
“倒是阁下误会了,算了,掰扯这些没意义,既然你想见识一下我的手段,那你准备好了吗?”云景笑了笑道。
不管双方最终想达到什么目的,就目前来说,人家是异域来客,而人族呢,作为礼仪之邦,云景觉得还是有必要将人族友善的一面展现给客人的。
先礼后兵嘛,如果招呼都不打一个,会让客人误会人族野蛮不讲礼数的。
“请”,福安平静道,不想多说话,和云景交流得多了,他莫名感觉自己几百年的修养心态都有些不平静了。
就是莫名其妙有点火大,可又找不到任何理由
“说你武道水平不行,并非在下言语刻意贬低阁下,而是你非我族类,武道方面不熟悉也在情理之中,既然之前你以你族小手段展示你族特色,我人族素有君子之风,在下接下来就施展一套我人族最粗浅的基础剑法请你品鉴一下吧”,说着,云景手中仿佛凭空一把长剑出现,剑尖朝下斜指地面,做足了礼节。
福安这会儿觉得有必要捋一捋自己的思想,一开始,自己只是想抓住那对父女俩当自己的护法和侍女,顺便将窥视者引出来,然后这个清道夫出来了,那个时候这个清道夫引起了自己的兴趣,想将对付为自己所用
然后怎么就变成了文明交流了?这会儿怎么又变成了武道方面的相互品鉴印证?
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落入了对方的节奏之中?
最后,你那把长剑哪儿来的?那么长一把,你之前一直藏哪儿了?以我的眼光都没发现,合着之前你一直随身带着这么长一把剑,还能轻松自如的和我周璇那么久?不硌吗?
“阁下是在好奇这把剑哪儿来的吗?呵呵,小手段,不值一提,藏剑术而已,在下作为人族读书人,剑乃礼器,所以随身带着一把剑也是合情合理的吧?”云景见对方瞟着自己手中长剑略微好奇的目光稍微解释了一句。
藏剑术是一门剑法中的小手段,说白了就是障眼法,云景如今已到了相当高明的地步,别说藏着一把剑不被人发觉,就是在身上藏着等身一半重量的物品不露出异常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技法很多窃贼颇为专业,练得高明之人,进一些店里逛一圈,给人带走一堆货物大摇大摆离去都不会被人发现
“没毛病,请”,福安点点头道,打定主意不和云景过多言语交流,也没有因为云景说要用基础剑法而在心底生出被他轻视的心态。
站在他曾经的高度,基础的东西,也是要看什么人施展的,并未小看云景所谓的基础剑法。
长剑在手,云景迈步而出朝着福安奔袭而去,将速度和力道都控制在正常武者后天后期程度,火力全开他怕对方一个照面都顶不住,那就是真的在欺负人了。
基础剑法,那是给练剑之人打基础的玩应,某种意义上连剑法都算不上,来来回回就几十个动作,抛开标准不标准这个问题,可以说三岁幼童都能比划两下。
施展这样的剑技让福安品鉴,云景当然不是自取其辱,别忘了他多年前就将基础剑法拆开组合成无数剑招,更是基于这点弄出剑经还被人练出门道的!
尽管此时他将速度和力量控制在正常后天后期武者的程度,却也没太过放水,内力沿着经脉在体内游走,基础剑法中的步伐迈开依旧迅捷无比,长剑之上单纯的内力加持亦有三寸长的锋芒吞吐。
基础剑法,实际上是没有与之配合的行功路线的,但武道踏足后天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