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啊,只要儿子还活着,在意那么多干啥?
白文浩的福气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喃喃道:“怎会如此,之前还好好的”
丧子之痛就在眼前,父母心中的那种痛外人根本无法理解。
仅仅这么短的时间,白文浩已经变得宛如枯骨了,身上只剩下了一层皮,头发稀疏快要掉光,好似正常一百三四十岁的老头。
若非他还穿着之前的衣服,换个人压根就不会将其和之前的他联系到一起。
看到这样的他,在场所有人不管多么痛苦,多么后悔,多么惊恐,但都知道,没救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生机泯灭,说不定转眼人就没了,或许就在下一瞬间。
一大群人围着白文浩,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点点死去。
人群之外,跟来的顾老伯也和其他人一样,陷入了惊恐茫然之中,脑袋一片空白,搞不懂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一声声哭泣传入耳中,顾老伯脑袋一片乱糟糟。
勐然间他想到了什么,哆哆嗦嗦的伸手入怀,嘴里喃喃道:“或许,或许还有救!”
此言一出,尽管声音很轻,还在哆嗦,却依旧宛如一记惊雷响起,所有人为止一静,下意识回头看向他。
面对众多神色不一的目光,顾老伯下意识低头小声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总是需要试一试的……”
不待他把话说完,周小姐身影一闪出现在他跟前,双膝跪地祈求道:“顾老伯,什么办法?求求你,救救我相公,只要能救相公,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下意识摇头,顾老伯哆哆嗦嗦的掏出一封信道:“不是我,我没有那个能耐,是云先生,他一早就交给我了一封信,还是在我们出发前往龙国之前就交给我了,让我在觉得对的时候交给白少爷,或许,或许那个时候云先生就预料到现在的情况了吧”
“给小浩的信?来之前就预料到了?”,白文浩的父亲赫然看向顾老伯一脸不可思议。
茫然摇头,顾老伯说:“我不知道,试试吧,大家别抱太大希望……”
几句话的功夫,顾老伯也知道不能再等了,白文浩早已经眼瞎,而且都这样了,肯定没法自己看信,顾老伯只得将信封拆开取出里面的信来。
内容是用他熟悉的文字书写的,在场居然没有人看得懂。
一眼扫过信上内容,顾老伯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云先生还真料到了!
拿着那封信的他,微微抬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人送到了弥留之际的白文浩身边。
深吸口气,他用已经熟悉了的龙国语言开始诵读信中内容,尽管不知道有没有用,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白兄且听我一言,当日你我一叙,你知所想我已明了,时机未到,多说无益,你之此去必将前路茫茫,道阻且险,身在其中,外物恐扰其心,特留信一封,或有所助”
开篇所言,云景说明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封信,在场没有人知道当初云景和白文浩交流了什么,才会提前准备这样一封信。
此时白文浩眼看就要不行了,可信上的内容还没有完,一个个心头着实焦急得不行。
然而急也没用啊,顾老伯继续念信,道:“崖上的风景虽美,然路边的一抹新芽,亦是一春的复苏,世人莫不想登高望远,步履匆匆,何不稍作停留,静下心来,谁言脚边的山花不能带来心灵的触动?世间事,越是执着越是遥远,先贤早有所示,景,借先贤之言,与君共勉……”
“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着之者,不明道德,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即有妄心,即惊其神,即惊其神,即着万物,即着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造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
“此先贤所言,常驻心间,吾有所得,余下浅见,执着者,自缚自身,春发秋杀,所求何意?不经生之苦,何来死之恶,不历死之恶,何来生之喜?人间大善!”
院子里静悄悄的,当顾老伯根据信上内容诵读到‘上士无争’的时候,周围的人们只见他嘴巴开合,却一点都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尽管如此,人们却下意识的没有人开口打扰。
而且随着顾老伯一句一句的诵读,信上的内容在一句一句的消失,当他将整封信读完的时候,后续内容尽皆消失不见,最后整封信都好似经历了千百年时光化作飞灰消失不见。
也是在顾老伯无声的最后一个字落下,宛如骷髅般的白文浩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就那么了无生机的靠在了周小姐怀中。
静,整个院子落针可闻。
顾老伯茫然抬头,看着周围,心说我刚才做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在念云景早就准备好的信,只是在读到与君共勉后,之后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寂静的气氛中,人们看了看顾老伯,又看了看彻底没有生机的白文浩,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