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宋臣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他虽看不出顾冲是如何做到瞬间杀死这么多人,可是只看那几十名读书人的模样,恐怕是一个活口都没有。
这可都是大宋的士官种子啊,其中过半更是有着举人身份,结成一党,平日里在这临安城当中,可谓是没人愿意招惹的存在。
哪怕是他这位皇帝跟前的红人,若是招惹了这些读书人,搞不好第二天这些人便堵住府门,市井之间更会流出关于他这位宠臣的种种恶言。
可以说这些读书人就是无冕之王,惹了他们绝对比捅了马蜂窝还要麻烦一万倍!
“果然是只会逞匹夫之勇的莽夫!”
在震惊之余,董宋臣心中可是欣喜若狂,这下顾冲可是捅了天大的篓子,在这文臣掌政的大宋朝廷,没有人能救得了他!连皇帝出面没用!
当然,顾冲功高盖主,皇帝也不可能出面为他解决麻烦,平息文官集团的怒火,不落井下石就算皇帝仁慈了。
周围的行人见到这地狱般的场景,吓得尖声大叫,四散奔逃,甚至发生数起踩踏事故。
天子书斋门口闹出如此之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整个天子书斋,哪怕是这会儿是理学夫子讲学,可是街道上行人惊慌失色叫声,仍然是将诸多读书人给吸引了过来。
很快在天子书斋门口便聚集了上百名读书人,这些人从先到的同窗口中得知竟然有同窗被大门外那位武人给残忍杀害,顿时一个个义愤填膺,指着顾冲等人破口大骂!
顾冲只是站在那里,嘴角含笑,仿佛看着一群蝼蚁一般。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让一让,夫子来了,让夫子为我们做主!”
很快一条通道闪开来,就见几名明显是学正模样的老教授陪着一位眉发花白,身形消瘦,戴着八棱帽,面容甚是严肃的老者走出了天子书斋。
不用说这老者应该便是在天子书斋讲学的真德秀,老者看似年迈,实则脚步轻健,转眼之间便到了天子书斋门口处。
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几十名脸上乃至身上都满是鲜血的书生尸体,看到这一幕,真德秀的脸上浮现出惊怒之容。
“夫子,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是啊,这些同窗都是为了聆听夫子教诲,没想到却天降横祸!”
一众书生你一言,我一语,乱糟糟的一片,只听得真德秀沉声道:“肃静!听老夫一言。”
不得不说真德秀威望还是相当高的,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一双双满是义愤填膺之色的目光盯着顾冲。
真德秀深吸一口气,神色肃穆道:“诸位学子,你们乃是我大宋的栋梁之才,而天子书斋更是我辈读书人之圣地,老夫向你们保证,不管是谁,都不可在此地放肆!”
听了真德秀的一番话,先前看到同窗的遭遇,感同身受的一众士子一个个只觉得热血为之沸腾,若是这个时候有人登高一呼,他们甚至敢冲上去围攻顾冲等人。
区区武人而已,我辈读书人从不缺少死谏之士,难不成天子还能为了区区一个武人而置他们这些国之栋梁不顾吗?
真德秀转身向前迈出一步,跨出天子书斋门口,看向了顾冲,怒气填胸道:“你们异人一向不服教化,处处与我理学一脉作对,我知道阁下在襄阳城立下不世奇功,若以为功劳在身,便可横行无忌,可是打错了算盘!”
真德秀不仅仅是当今世上唯一一位朱熹理学正统传人,更是一位当朝大儒,昔日官至左都御史,文华殿大学士,于朝中上可通天意,下可通百官,绝非等闲之辈。
别人可能会被顾冲那襄阳惊天战绩给镇住,但是真德秀却是毫无惧色。
飞羽阙坛主肥牛不吃草这会儿心中那叫一个懊恼啊,早知道事情会闹这么大,飞羽阙就不该让顾冲来京城之地了。
这位看上去相当好说话,动起手来却一点儿也不含糊。
只看这些义愤填膺的读书人,肥牛不吃草就感觉压力山大,今天的事情怕是难以善了啊!
顾冲笑,大笑,狂笑。
震的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哈哈哈!你等宣扬之理学,有遗毒百世之恶,传于后世,流毒无穷。我今天乃是为后世子孙着想,为亿万子民免除理学残害之苦,乃是大功德,大善心!杀你几个酸儒,而救我亿兆百姓,这等无上功德之事,顾某岂能不为?”
真德秀额头青筋绽起,“一派胡言!我理学乃是圣贤之言,如何能遗毒后世,流毒无穷?反倒是你,杀我理学子弟,不思悔改不说,反而强词夺理,我等就算是将你打死此地,圣上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一众士子受到鼓动,情绪不禁有些激动起来,再加上顾冲竟然指责他们理学流毒无穷,突然一名士子叫道:“大家一起上,杀了这异人,正所谓法不责众,我等有功名在身,纵然是天子也不可能将我等如何!”
“杀了双手沾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