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宝一共看见了四十六个武装人员和三挺轻机枪。这些就是采金株式会社押送黄金的大部分武装力量。
凭他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和三挺机枪简直就是找死。
钱小宝下了水楼子绕开将军楼对香坊火车站的监视准备回家。
临近香坊火车站的街道上还有路灯。可是再走上几百米路灯就消失了,眼前瞬间就黑了。
在钱小宝的前面影影绰绰的走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挑着一付扁担。
钱小宝仔细看才看出来挂在扁担上的两个筐里装的是玉米棒子。
现在快九月份了,玉米已经老了。无论是烧吃还是煮吃根本就咬不动了。
这时候出来卖玉米不是傻缺是什么?
钱小宝在保安局待了几个月变得敏感多了。他马上就觉得这里面可能有问题。
心里有了怀疑,钱小宝马上就开始关注走在前面的两个人。
挑着扁担的是一个年轻人,一身的胖肉。
走在他身边的是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瘦高个的中年人。虽然走在后面也没有光亮,钱小宝看着那个中年人越看越觉得熟悉。
“站住!到了哈尔滨不跟我碰码甩蔓儿,还想平趟?”钱小宝突然厉声问道。
黑暗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前面的两个人身子都抖了一下。
年轻人急忙扔下扁担然后弯腰伸手插进筐里的苞米里面。
中年人镇定些。他转身看向钱小宝,瞬间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这时候年轻人的右手已经苞米里拔出一把镜面匣子来。
“放回去,是并肩子!”中年人厉声说道。
年轻人一下子呆住了。
“小宝兄弟,原来你跑到这里混饭吃了。”中年人笑着说道。
“我也没想到汪大哥居然这时候跑到这里来卖苞米。我怎么没有看见海涛大哥?”钱小宝答道。
站住钱小宝面前的就是老章鱼汪海滨。半年多前两个人在牡丹江的吊水楼附近见过一面,没想到现在居然在哈尔滨又见面了。
听到钱小宝提到自己的兄弟汪海涛,汪海滨的脸色黯淡了。
“我这一次到这里就是来找他的。他跟我赌气上了火车一路向西,我沿着火车道找了他一个多月了。”汪海滨答道。
他们哥俩很小就没有了父母。十几年的时间里都是汪海滨带着他的傻弟弟汪海涛。
现在他的傻弟弟汪海涛竟然一个人跑了。
“他身上带家伙了吗?”钱小宝问道。身上带着枪很容易暴露。
汪海滨摇摇头。
“不着急,傻人有傻福。说不定他现在正在什么地方逍遥呢。”钱小宝安慰道。
“这位兄弟是谁啊,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钱小宝指着那个年轻人说道。
“他叫周辰,原来是穆棱双侠队的。队伍散了,他就跑到我们山头上挂柱。这一次本来是张三爷派我们三个下山买粮食的,结果我兄弟却跑了。”汪海滨答道。
钱小宝指着地上两筐苞米说道:“这个时候还有卖苞米的吗?太扎眼了!让黑皮狗子看见心里肯定犯嘀咕。他们要是盘你们,你们两个马上就会露馅。”
“没办法,天气太热了,身上藏不住家伙。只能放在苞米里。苞米是我们两个在地里自己掰的。”汪海滨说道。
“你们身上有良民证吗?住在哪家流水窑?”钱小宝问道。他是问两个人住在哪一家旅店。
“身上哪有良民证!就想晚上在哪个犄角旮旯猫一晚上。”汪海滨答道。
“猫一晚上?你以为这是在大山里面?纯粹是找死!”钱小宝说道。
“跟我走吧,今天晚上我安排你们两个。”钱小宝说道。
汪海滨与钱小宝说话的时候,那个年轻人一直都没有插话。那个时候他对汪海滨说道:“老汪大哥,一天没有吃饭了。现在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先找东西把你们的家伙藏起来。然后我请你们吃饭。”钱小宝说道。
半个小时后,汪海滨和那个年轻人每人头上戴着一顶礼帽手里拎着一个盒子。
“兄弟,让你破费了。”汪海滨说道。礼帽戴在头上,装礼帽的盒子正好用来装枪。
“不算什么!大家都是绿林道上的,不帮你们帮谁?现在就带你们去吃饭,然后给你们找一家旅店。”钱小宝豪爽的说道。
江边的小饭馆里,两个大盆摆在三个人面前。
钱小宝用筷子指着一盆杀猪菜,一盆得莫利炖鱼说道:“不喝酒了,直接吃饭吧。”
汪海滨心情不好,吃的很慢很少。可是那个叫周辰的年轻人端起大碗筷子如飞。五花肉,血肠,粉条塞进嘴里,不一会就连吃了两碗饭。
“日本人并屯搞联合部落后,想弄一点粮食太困难了。山上现在没有粮食了,夏天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