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保险箱业务钱小宝拿到了一个四位数的密码和一把保险箱钥匙,和沙维什老人当初给他的一模一样。
“你要存放的东西在哪里?”林正江问道。
“这一次没有带,先租一个保险箱放在这里。下一次来的时候再把东西放进去。”钱小宝答道。
小心翼翼的揣好钥匙钱小宝和林正江走出瑞士信托银行,钱小宝看看天色还早就拉着林正江的手要请他吃饭。
“在这里你是客人,我是主人,应该我来请你。”林正江说道。
林正江在哈尔滨的时候绞尽脑汁想的就是怎么样逃出满洲国。
在他请松浦洋行的支社长的时候林正江一时气愤的说自己是中国人不是满洲国人,不得不紧急要逃离东北。
林正江走的时候钱小宝慷慨解囊并且和关小爷把他送到新京。
这一次碰巧在上海遇见了当然要坐下来好好聊聊。
坐在王宝和酒家里面,林正江用佛跳墙来招待钱小宝。
“小宝,你不如就留在上海吧,像你这样的人留在这里会大有作为的。”林正江劝道。
听见林正江这么说钱小宝笑眯眯的看着林正江。
他把右手伸到林正江的面前给他看。
钱小宝右手虎口和食指还有掌心都有一层老茧。
“我手上有老茧很正常,我是给日本人卖命的人嘛,天天枪不离手。可是刚才我和某人握手的时候发现某人的手上也有一层茧子,他不是渣打银行的职员吗?”钱小宝笑着说道。
林正江一下子握紧了自己的右手。
“去年我跟着长官来上海住在礼查饭店。我把客人刚刚送到饭店门口客人就被乱枪打死了,吓的我屁滚尿流的跑回饭店里面。”钱小宝说道。
“虽然你自己说是给日本人卖命的,但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否则你怎么会帮我逃出满洲国?你留下来吧,我们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林正江说道。
钱小宝摇头:“我必须得回去,那里的人离不开我。”
看见钱小宝的态度坚决,林正江的眼神变得暗淡了。
“现在我在上海也有在东北时的感觉,越来越压抑看不到希望。我也想过买一张船票下南洋算了,可是我始终不甘心!死了那么多人,血债要用血来偿!”林正江握紧拳头浑身颤抖的说道。
既然在这个话题上没有话说,两个人就把话题转到共同的朋友关小爷身上。
“我听说他在法国吃羊角面包喝牛奶过的不错。我也听说他走之前特意嘱咐他的父母按月给你的父母寄钱,你不用担心。”钱小宝说道。
听到钱小宝提到自己的父母,林正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你给父母写一封信或者拍一张照片,我帮你带回来。”钱小宝说道。
上海和满洲国之间是通邮的,可是每一封信每一个邮件都受到严格的检查。如果林正江在上海出事了,日本人以信件为线索就能找到他的父母。
钱小宝随身携带就安全多了。
林正江摇头。
他现在使用的是化名,真实身份早已经被叛徒出卖给日本人了。
林正江不想留下任何笔迹和照片给日本人,如果自己的父母一不小心泄露了,就是杀身之祸。
两个人吃完饭就在福州路上分手。钱小宝几次转身向林正江挥手,林正江站在马路边看着钱小宝渐渐的远去。
林正江现在做的事情危险重重,说不定哪天就死在日本人手里。而钱小宝也随时都有暴露的危险。
如果钱小宝暴露了,恼羞成怒的日本人会活剥了钱小宝的皮。
钱小宝手里还拎着两个两个拳头大的土坛,这就是刚才他和林正江在王宝和酒家喝的花雕酒。钱小宝觉得酒的味道很不错就买了两坛回去送给山本平作和山冈道武。
钱小宝回到码头登船看见巡逻艇上的满洲国海军官兵回来的差不多了。这些人即使是想跑也不敢跑,几百公里范围内都是日本人的天下,他们身上没有证件往哪里跑?
不过钱小宝发现张文友和赵全福却还没有回来。
钱小宝拎着花雕酒回到船舱看见藏在床底下的手提箱还在,拉出手提箱打开,五万日元整整齐齐的码在里面。
天已经黑了,黄浦江上船只如梭,远处的上海滩灯火辉煌。
可是张二驴和赵老蔫却还没有回来。
巡逻艇上的船长和大副已经来找过钱小宝好几次了,钱小宝都说再等等。
钱小宝认为张文友和赵全福不会上岸逃跑的原因是他们不可能扔下孙大脚滚地龙他们拍拍屁股跑路,如果是那样就再不仗义了。
能够被孙大脚收在家里的人都是她最信得过的人。
船长在外面急着开船,钱小宝却在船舱里悠闲自得的抽烟。
果然,半个小时后张文友和赵全福气喘吁吁的登上巡逻艇。
两个人都拿着大包小裹的东西。
“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