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六章:是!  楚书,太祖皇帝本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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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侯家,歌舞盛宴,一片祥和。

侯秉忠组了这个局,宴请了骆永胜,自家的子侄侯三作陪。

一场酒,仅此三人。

舞姬是从城中的青楼聘来的,可想而知,今晚如果宾主尽欢,三人就可以当个一夜新郎,携美共入洞房,享受一番巫山云雨。

不过与宴三人,除了侯三之外,两人却是都没有这个心思,看似推杯换盏聊得都是家长里短,但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气氛也就逐渐开始凝重起来。

人一般都是喝多了话稠,唯独今晚这,酒喝的越多,话反而越少,只有侯三一个人起初还张罗个不停,等过了一阵也是看出了端倪便也开始寡言少语起来,待到最后侯秉忠更是挥手。

“都退出去吧。”

歌舞散了,伺候的家中下人也散了,整个正堂仅剩下骆永胜这么三位孤零零、满腹心事的汉子。

这般场景也让骆永胜知道,正戏来了。

“贤侄啊。”

沉吟着,还是侯秉忠先开的口,他高居首坐看着骆永胜,用长辈教诲的语气叹道:“你想做什么啊。”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一旁陪坐的侯三听的有些迷糊,不过很快他就不用迷糊了,只因骆永胜一句话。

“侯叔,侄不想做什么,只是在暗谋造反罢了。”

“砰、哗啦。”

一通碗碟落地粉碎的动静,原是侯三在这句话后整个人惊跳起,撞翻了其面前的桌案。

不是吃饭喝酒吗?

刚才还歌舞升平呢,现在怎么一句话就到造反这种事上面来了。

跨度太大,侯三脑子有些乱,宛如木桩般站着,身上淅沥着汤汤水水却也顾不得去管。

侯秉忠也愣了,万没想过骆永胜会这么回答。

今晚他借侯三的口约骆永胜来赴宴,存的心当然是想要探究一下最近骆永胜的行踪,毕竟后者的所作所为都让侯秉忠嗅到了一股子不对劲的味道,他也往谋逆、造反这种十恶不赦的大罪上联想过,可这不代表他想过骆永胜会正面回答他啊。

难道不是应该先虚与委蛇一番,亦或者装傻充愣大呼冤枉吗?

哪有上来开门见山就告诉外人,自己要造反的?

这骆永胜,太不按照常理行事了。

“侯叔今晚唤侄来,应是此前就已经有所察觉,侄觉得没必要在侯叔您面前装傻充愣。”前面刚刚说出造反这种石破天惊的大事,骆永胜的语气反而是波澜不惊,平铺直叙的恍如在聊闲碎事。

“侄的命是侯叔您救的,所以侄一贯以来做的事从没有在侯叔您这隐瞒过,眼下也一样,侄子把命交到您手上,您要想拿走,侄断不会有怨言。”

一句‘命是您救的’可谓是杵进了侯秉忠的心里,是啊,严格来说,骆永胜的命确实是他侯秉忠救的。

所以才会有后面,骆永胜与他侯家的关系日益深厚。

论及交情,侯秉忠和骆永胜之间的关系也确实不错。

打心眼里面来讲,侯秉忠也确实比较喜欢骆永胜。

谁让后者做人做事确实招人喜欢呢,会说话、会来事,无论什么时候都想的周到,逢年过节人礼俱到,平素里一说喝酒,侯秉忠不自然就会想起骆永胜,只要后者来作陪,他往往都能喝的很开心。

这是打的感情牌啊。

“造反,是不对的。”

憋了半天,侯秉忠才吭哧出这么一句话,把个本就痴呆的侯三都听清醒过来。

这可是造反,你这么说算是批评吗?

都到这份上了还答的那么秀气。

可能也是察觉到自己的应答有失体统,侯秉忠咳了两声,冷下脸来一拍桌子。

“骆永胜,你好大的胆子。”

“我胆子从来就没有大过。”

骆永胜还是那副德行,那副让侯三深恶痛绝的德行,一脸的风轻云淡,搞得好像世外高人一般。

都说起造反来了,还有闲心雅致把桌上的茶壶拿起为自己斟满。

“我一路走来跟死亡打过那么多次交道,怕死怕到了骨子里,说句不好听的,为了活着,咽尿吞粪的事都算是干过。

早前为了十文钱给富人家里通下水活,多脏啊,图一什么呢,不也就只是图一个温饱吗。看看现在,身家何止百万,娇妻在家还有了身孕,我何必去造反,去干这种举凡有点脑子都干不出来的傻事呢。”

骆永胜说的不急不缓,语调平稳,恰让侯秉忠、侯三叔侄两人听的静心,整间正堂,只有骆永胜一个人的声音在回响。

“我之所以憋着心思想造反,纯粹是因为我想明白了,日子过得再如何舒适,首先得做个人,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我做了快两年的狗,都快忘了怎么做人了,金银富贵为我打造了一个极其舒适的狗窝,让我心甘情愿的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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