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将他的每一句话都送进了百姓的耳朵中、送进了百姓的心里。
数万满心悲伤百姓的情绪受到了感染,开始变得躁动起来,变得狂热起来。
“战争!”
“战争!”
这个曾经被百姓们畏如猛虎的词汇一遍又一遍的响起,百姓从未有过像这一天般如此的渴望过战争。
魏禀坤和一群大楚的文武官员看向骆永胜背影,在无尽的战争呐喊声中痴了。
什么诉苦大会,这根本就是骆永胜借着百姓的苦来进行的一场有蓄谋的演讲会。
楚王啊楚王,这就是你所谓的语言的魔力吗。
在这一刻,骆永胜却陡然平复了心情,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今天下午,孤听说在城外发现了一支宋军的偏师,于是孤派兵剿灭了他们,孤本想将他们杀个精光来平复孤的恨意,可孤没有这么做。”
正处在亢奋中的百姓们具皆哗然,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骆永胜。
“大王为什么不杀光这群畜生为我们的亲人报仇。”
这个问题来的很及时,骆永胜心里为其默默点了个赞。
“问得好,孤来告诉你们原因。因为今天在这里,不仅仅只有孤一个人对这群畜生恨之入骨,孤知道你们一样如此,那么孤不该为了自己的一时痛快而忽略你们的痛苦。
所以孤把这些降俘都抓了起来,带了回来,就是要让你们可以亲手报仇!”
骆永胜半转身厉喝一声:“把那群畜生通通带过来!”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百姓们纷纷顺声看去,这一看顿时便乱了起来。
只见一队宋军足足有七八百人被捆缚住双手双脚,被粗长的铁链连作一排,踉踉跄跄、哆里哆嗦的走来。
有不少宋军似乎预料到了他们即将要面临的下场,开始哭号起来,有的甚至尿了裤子,顺着裤管留到地上,夜风一吹,臊气难闻。
最后在无数双红通通满是怒火的眼神中,这群俘虏被押进了那魏禀坤准备的小高台上。
七百多人,被捆缚的动弹不得。
若是此刻眼神可以杀人,那么这些宋军俘虏早就被杀了无数遍,可惜的是眼神并不具有这种威力,所以这群俘虏不得不等待着刀剑的审判。
“乡亲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看清楚这群畜生的脸,报仇!!!”
叮铃咣当的一顿声响,上百名讨逆军士兵扛着一堆的刀枪扔到高台上那俘虏队伍之前,足有近千把之多。
骆永胜站起身,第一个走上高台,拿起了一杆长矛,看向台下。
“想报仇的,可以逐个上来,拿起你们想要挑选的兵器,尽情的释放你们的仇恨,为你们死去的亲人报仇,你们可以用任何的兵器进行任何无限制的行为,这不是孤给你们的权力,而是正义和公理赋予你们的天底下谁也无法剥夺的权力,杀人偿命!”
说罢一转身走向开始躁动起来的俘虏队伍前,手中攥着的长矛直挺挺的捅穿一名正哭号不已的俘虏。
从那大张的口腔中,穿颅而过!
冷冷拔出,迸溅点点鲜血。
做完了这件事,骆永胜扔下长矛看向一众百姓,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接下来就该是等待了,等待这群百姓自己做出选择。
是大胆的报仇,还是胆怯的忍下这些仇恨,都交由百姓们自己选。
骆永胜无法替他们做主。
呐喊的百姓们安静下来,骆永胜本以为百姓们会犹豫很久才会有第一个领头者,却没有想到这一刻来的如此之快。
而这第一个走出来的竟然还是一个孩子,一个看起来最多十三四岁的孩子,人群中有些嘈杂的声音‘这不是二子吗。’、‘老孙的小儿子。’、‘他娘和他姐都被糟蹋跳河了’。
叫二子的孩子走上台,满脸脏兮兮的,骆永胜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唯独能够看到的,只有那双几乎被怒火和狠戾燃烧的眸子。
这是一双多么可怕的眸子啊,没有任何的灵动,只有无尽的怨毒。
二子没有拿台上任何的武器,只拿了两把簪子,骆永胜猜想,那大概是二子的娘和姐姐留下的吧。
簪子很粗糙,一般家庭也用不起那种做工精良的玉簪。
这孩子一手攥着一把簪子走向一名被俘虏的宋军,被他选中的那个宋军开始往人群中躲,但被两个讨逆军抓了出来,抡锤砸断了膝盖骨,只能无力的躺在地上,哀嚎求饶着。
二子没理他,坐在这人的身上,将手里的簪子慢慢的、坚定的、丝毫没有任何迟疑和犹豫的扎进这名俘虏的左眼中。
而后,右眼。
这名宋军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可是这并没有影响到二子的心性,他拔出簪子,看着已经双目失明的这名俘虏反而笑了笑,向着骆永胜叩首便起身打算离开。
“你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