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只有曹璨站了出来,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向赵恒哭诉道。
“陛下,和约有什么用啊,澶州之盟,我大宋也与契丹人签了和约,结果呢,契丹人背信弃义撕毁和约,仍旧南侵入寇。
可见国与国之间,和约根本就是毫无约束力的废纸,如今骆逆遣使来下国书求和,实际上是慢朝廷平叛之心,若是朝廷折节默许了伪楚政权的法统,那四川、福建、两广和宁夏的反贼怎么办,那些反地的百姓怎么看朝廷,天下士大夫怎么看朝廷啊。”
文武在这件事上产生了分歧,继而愈演愈烈,吵得不可开交,赵恒没有办法,只能暂且搁置压下,一直等到寇凖回朝。
决定大宋朝命运的抉择时刻到了。
寇凖没有卸甲,一身戎装走进了皇宫,几个月来的风餐露宿、军阵操劳让他两鬓发白,精神也有些萎靡,但那双极具特色的鹰隼眸子依旧亮的刺人。
环顾朝堂,扫视群臣,寇凖开了口。
“朝堂断然不能承认骆楚政权的法统,除了打下去,朝廷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打?拿什么打?”
作为寇凖的政敌,王钦若在这件事上依旧选择了和寇凖作对,他了出来指摘道。
“寇太师早前为了御敌契丹,甚至不惜放弃东京城,城头变幻大王旗虽然是诈敌之计,事以澄清,但却也让河南地方各州府、赤县错误的以为社稷蒙尘,致使官员、百姓仓皇出逃。
荆湖北路本是抵御骆逆之前线,也因此纷纷不战而降,如果官家和朝廷再不还都东京,那山东和两江皖浙可就都丢了。”
长安虽好,但是离着江南各省远啊。
中央的控制力一旦下降,那么和丢了没有任何区别。
现在宋廷上下迫切需要解决的头号问题,就是还都,回到东京。
“不和谈,那就必须要剿灭骆逆,朝廷才能还都,太师需要多久才能剿灭骆逆。”
寇凖失语,实话实讲。
“骆逆羽翼以丰,本相亦无绝对把握。”
“那太师为什么还要拦着陛下还都。”
王钦若抓住了机会,发难道:“现在镇守东京的是太师义子寇仲,但早前寇仲就因山东追剿骆逆不利,致使贼酋囹圄脱逃,猛虎出柙,被朝廷褫夺了一切官爵成了白丁,太师缘何让一个罪臣来担任卫戍京畿的重任!”
万事最怕翻旧账,两口子过日子如此,国家亦然。
这王钦若一翻出旧账来,赵恒的面色便难看许多,再看寇凖,已是皱起眉头。
“宗庙都在京畿、太祖太宗的陵寝也在京畿,陛下,一定要还都啊。”
主和派累了,他们现在只想回到东京城,回到自己的亲朋故友身边,而不是在这长安天天提心吊胆,早前东京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时候,不知道把他们吓成了什么样子。
连做梦都是叛军攻陷长安,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悬在城门楼上。
那淋漓的血色恐怖,吓破了他们的胆子。
而现在搬出宗庙陵寝,也让赵恒有了和谈还都的台阶,刚打算开口,便听到寇凖的声音。
“陛下!若陛下执意和谈,如何对得起这些年为朝廷平叛而阵亡的十几万三军将士,他们是为了替朝廷效命镇压逆贼而亡的,而现在,朝廷却认了骆逆伪楚的政权法统,那不是把他们全卖了吗!
陛下啊,澶州之盟朝廷已经卖了河北,现在还要与逆贼盟约,出卖湖南、江西吗。”
“寇平仲你放肆!”
赵恒被气的两眼发黑,指着寇凖身影摇晃,连着百官在惊吓之余也是对寇凖大加喝斥。
“寇凖,汝是要学王莽、董卓乎?”
此时的寇凖也是横下了心,不管不顾的跪在地上,顿首道:“臣请陛下三思,和谈绝不可行,如陛下一意孤行,臣,请辞!”
“请辞?”赵恒一怔,而后冷笑起来:“汝以辞官而胁朕焉?”
“臣不敢。”
“汝觉得朕不敢杀你吗!”
赵恒的调门猛然抬高,喝骂道:“寇凖,你欺朕太甚了,来人,把这个僭越欺君的逆臣拿下,褫去官袍打入大牢,候斩!”
皇帝这是气糊涂了?
大家伙虽然都骂寇凖,但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寇凖的命,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
张耆一把拉住赵恒,小声念叨了如此一句。
“陛下,东京可还在寇仲手里攥着呢。”
这个时候杀寇凖,这不是逼着寇仲降楚吗。
到这一刻,寇凖也明白,自己算是又着了骆永胜的道,若是他在国书之前先到长安,那么当然有的是办法阻止和劝住赵恒,但国书先到,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百官在赵恒的心里种下一颗还都的种子了。
此时此刻赵恒还都的迫切之心根本难以劝动。
自己硬刚正面来劝,丢官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