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礼?”
骆永胜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整个人都在哆嗦的骆成武,一直走到后者面前,两眼冷冷的俯瞰着。
冷汗,瞬间布满了骆成武全身。
这一刻,骆成武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扬州,回到了自己还是一个乞儿的日子。
面对骆永胜,他永远会不由自主的产生恐惧。
惊惶的锦衣卫百户追了进来,冲骆永胜抱拳后迅速退下,耳边便听到一声熟悉的脆响。
“啪!”
心脏一跳,快步离开。
骆成武踉跄了两步,不敢去摸脸,仍躬着身子战战兢兢。
“你回朝的军报呢,去过大元帅府交差了吗,嗯?”
扇了骆成武一巴掌之后,骆永胜再次走到前者近前,语带不善。
“骆永捷是你什么人?”
“回父皇,是儿臣叔父。”
“就这么闯进来?披甲带刀?”
骆永胜扬手,又是一巴掌。
这下骆成武挨了没动。
“门外是什么人?”
“锦衣卫。”
“谁让你打的,谁给你权力打锦衣卫的?”
“儿臣”
“啪!”
第三记耳光扇出去之后,骆永胜一指门外:“给朕滚出去跪着!”
骆成武猛然又打了一记哆嗦,想都没想就往外跑,一不留神被门槛绊住,滚葫芦般从台阶上滚下,忙爬起来跪在地上,脑袋紧贴地面。
“陛下。”
这个时候骆永捷才敢开口,走到骆永胜身边想替骆成武开脱,就被骆永胜打断。
“朕先回宫了。”
走出门,骆永胜又看了一眼地上近乎趴着的骆成武,冷声道。
“朕的圣旨不到,谁都不准让他起来吃的喝的一概不能给,朕要是忘了,就让他一直跪死在这里!”
说罢,抬腿便走。
身后是骆成武叩首之声。
“儿臣遵旨,父皇慢走。”
骆永胜离开了,带着一院子的锦衣卫,诺大一个天策上将军府院,只剩下哆里哆嗦的骆成武和一脸愁色的骆永捷。
一路送出府,骆永捷走回来,坐到骆成武面前的台阶上开口。
“老二,起来吧,大哥他走了。”
后者没开口,沉默着仍跪在地。
“行了行了,起来吧。”
骆永捷伸手去搀,却怎么也拽不动,只好松手。
“随便你吧,说,这急急火火的回京为了啥,竟然弄得这般失礼。”
见骆成武还是不吭,骆永捷只能自言自话。
“你小子不说我也知道,是为了入学之事气的吧,你说你这都是咋想的,这是好事啊,你气个什么劲。”
这才算让骆成武抬起头,怒视着骆永捷。
“叔父为何要夺我兵权。”
“啥玩意?”
骆永捷一愣,指着自己鼻子气乐了:“你个混账东西,说你傻你是真傻啊,这叫夺你兵权?
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个名额,你大哥、我还有陛下废了多大的劲才给你保住,你真当来这里上学是为了去兵权吗?
没有这次入学深造,你小子将来还想带兵,你带个屁!
严真那家伙当时可都没打算让你入学呢,他想着把你刷掉,还是大哥开了口钦定,才算特批给你留下这个名额,不知好歹的东西,你是真狗屁不懂。
呼,气死老子了,你跪着吧,好好醒醒你那个猪脑子!”
说完起身就走,留下骆成武在后面咂摸起来。
猛然一拍红通通的额头。
“哎呀,错大了!”
眼瞅着骆永捷走远,忙高喊。
“叔父、叔父!”
背影顿住,骆永捷转身,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有屁快放。”
“侄儿知道错了。”
“嗯,知道错就行。”
“那叔父,您能去父皇那、嘿嘿。”
“帮你求情是吧?”
骆永捷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现在后悔了?跪着吧,没有大哥他的圣旨,我反正是不敢让你起来,吃的喝的你也别想,等明天上完朝,看陛下他能不能想起来吧。”
骆成武环顾四周,不少骆永捷府上的家丁雇人已经开始出来忙活,便面难堪之色。
“叔父,俺好歹也是堂堂正一品的总指挥使,这么跪着像什么样子。”
“你还知道你是堂堂的总指挥使呢。”
骆永捷走回来,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你今天干的事,哪里像朝廷大员的样子,行了,起来吧。”
“嘿嘿,还是叔父疼我。”
骆成武笑着就要起来,但脑子里猛然掠过骆永胜离开时,那双冰冷的眸子。
瞬间,骆成武便顿觉双腿又软了。
整个人蔫吧的垂下脑袋。
“算了,俺还是跪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