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这一次搞出的反死罪运动是直接和内阁做出的第一次五年计划同时进行的。
这直接导致整个国家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情况。
基层忙着增产扩建,供销总社将海量的南方物资输送到北方做着北伐前的战略准备工作,而在高层,则大刀阔斧的进行编制精简和对官员群体中存在的害群之马进行清除。
大家各忙各的,互不打扰干涉。
不过即使没有骆永胜的直接授意,基层的反死罪情况一样愈演愈烈。
最初一批老百姓告官的人数仅仅还只是少数,发展到了中元三十五年年底,君卫队中央总署收到的各省汇总数据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十七万四千余。
直接弹劾和举报的公员人数为九万七千六百人,占到了全国公员总数的百分之二十一
难不成刚刚建国几年的大楚,**官员的数量就已经达到了两成?
这当然不可能,里面当然有相当一部分比例存在捕风捉影的情况,不过即使如此,也让骆永胜会同整个内阁感到触目惊心。
“官员的贪污**日趋严重、奢靡浪费之风蔚然兴起,官僚思想根深蒂固,如果不尽早根除,则不出五十年,大楚就会成为新的赵宋,仍旧是那个传统的旧官僚王朝,那么这般一来,百年后,又该有百姓喊出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的口号,来推翻咱们了。”
官员的违法尚且在意料之中,真正让骆永胜尤为痛心的地方在于,这些被举报的官员中,有相当大一部分是大楚建国后通过地方省考考录入仕的。
也就是说,他们是读着楚典、骆永胜文选、君卫队思想纲领这种书当的官,却一样很快迷失在权力中,开始贪赃枉法、横行霸道。
这才是让骆永胜更难过地方。
本以为已经改变了这个国家,结果现在才看到,他的改变,似乎微乎其微。
这种痛心和挫败感在骆永胜的心里化成了怒气。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就这么被浪费掉。
更绝不能允许任何人毁了这个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国家!
为了大楚的立国,他骆永胜付出了多少心血,背负了多少痛苦,谁敢企图毁掉这个国家的根,他骆永胜就毁灭谁!
“这次反四罪行动,对涉及这四种犯罪的,都应从重从快处理,尽快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骆永胜批了道手谕送到了严真那里,后者便从这短短的一段话中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皇帝打算杀人了。
细想想,骆永胜也已经有好几个年头没有说过杀伐一类的话,性格比起早些年随和了许多,但很显然,地方那群犯了错的狗东西,又把骆永胜骨子里的冷酷给重新唤醒。
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大楚统一全国政权、君父开朝登基来算不过才短短四年,四年前咱们这个国家用一个怎样的词来形容呢,一穷二白!
我们接手的,是一个怎样的国家。
西南的川贵打到十室九空,遍地饿殍。
江南七年混战,百姓民不聊生。
江西被赵宋屠了六个府。
河北、陕西与西夏、契丹接壤,前后打了几十年的仗一样是一片凋敝。
国家已经穷到没有钱给军队开饷钱、给官员开年俸了,朝廷不得不去全面禁商,为什么要禁商,因为朝廷要把一切能开源的方法都收归国营。
开源还要节流,我大楚的皇宫迄今都只修出来一个承天殿,君父他甚至拒绝了内阁的提请,不愿意从定州老家寻找皇考,迎回京城为祖宗修陵寝!
省下来的钱做什么,留给工部治黄,留给地方恢复民生。”
在中央总署第二次反四罪全面动员大会上,严真面向骆永胜、内阁以及几十名中央部院的高级官员,声情并茂的大声说着。
“现在四年过去了,国力在中央制定的一切服从大局的计划经济政策领导下好不容易恢复一些元气,结果呢,就有一批官员控制不住自己的贪欲跳出来。
大肆贪污、挪用国家的财产,将中央下拨用来建设民生的钱花到寻欢作乐上,竟然还敢官官相护做成公费的开支来应对审计。
奢靡之风蔚然兴起、贪污**日趋严重、官僚思想根深蒂固,反四罪已经到了不得不去做、不得不从严从重的地步了。
这半年多,内阁和中央总署收到了很多地方布政使得奏本,想说缓一缓、放一放,我看不仅不能缓反而还得再进行一次提速。
要把反四罪行动得广度、深度进行二次扩大,要像当年我们深入赣南发挥百姓,积极组织推翻暴宋那样,要把反四罪行动发展成一件全国性的群众运动。
发动更多的百姓积极的投入到反贪污、反**、反奢靡、反官僚的斗争中来。
这次动员会结束后,我将亲自担任总指挥,同时,太子殿下、魏阁辅、周部堂、卢院丞、任寺丞将会担任副总指挥。
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