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
骆成武的军靴踏了这片土地。
战局的发展、契丹人的反应都完全在参谋司的推演中。
韩德昌果然选择了坚壁清野的战术,放弃整个燕云十六州的外围,而集重兵和所有的物资死守幽州和渝关。
所以,现在的前期战场之,最难的,就是在中路担纲北伐前锋的周柏方面军。
而他骆成武,则将负责率领二十万轻重骑兵走云州出长城北,杀进大草原!
这项任务,骆成武选择亲自做。
征服草原那是一个男人毕生最大的荣耀,足以光耀千古。
“按照参总的命令,咱俩在云州分军。”
骆成武对彭诚说道:“彭帅带重骑昼伏夜出,迅速抵至沽源口,而本帅则统一部迅速挺进草原,千里驱进,吸引契丹人的注意,诱使敌骑主力出现,咱们再合军围歼。”
后者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点头就允了下来。
确定了分工之后,骆成武这才端详起此刻他们身处的云州官衙,眉头便不自然的紧皱起来。
“怎么了?”
彭诚有些迷惑,不太清楚骆成武因何而皱眉。
后者指了指头顶,之间官衙正堂原本应该悬挂匾额的地方此刻却挂着一个狼头。
再看四周,传统的桌凳、文房四宝等物件是一个没有,反而随处可见马奶壶、羊毡等物件。
“你看这官衙,像什么?”
这骆成武一说,彭诚才察觉到一些味道来,轻声道。
“有些像,草原人的帐篷。”
“对。”
骆成武点点头,一张脸可就寒的有些吓人。
“打咱们进了这云州以来,屋舍宅院没见多少,倒是类似契丹人的帐篷扎下了几千顶,便是这有房有瓦的官府都被契丹人改成了他们特色的大帐,这算什么意思。
这里是云州,是华夏的土地!他们是侵略者,竟然敢在咱们的国家,敢在咱们的土地,建他们国家风格的建筑!”
嘭的一声,骆成武直接一巴掌拍碎一张矮几,看得彭诚眼皮直跳。
这骆成武真不愧大楚第一猛将,这天生神力。
“你知道本帅现在看这云州,是什么感觉吗。”
骆成武脸色愈加的红,不知道是怒还是羞:“耻辱!这是咱们军人的耻辱!我们的土地绝不允许这种具有契丹族特色的建筑存在,不然,这就是对我们这些军人最大的羞辱。
现在不会有,将来更绝对不允许有!
异族永远不可能再在咱们的土地修建他们的建筑,不然,那就是对所有我大楚子民最大的羞辱。”
骆成武确实是恼怒了。
自己家的土地,修建侵略者的建筑,这算什么。
那些抗侵略而付出生命的军人亡魂泉下有灵看到了会怎么想,他们牺牲生命去赶走侵略者还有什么意义。
“拆,不,烧!全他娘烧了!”
骆成武直接唤来了亲兵,大声下令道:“把所有非我族类之建筑全部烧掉,我们华夏人的土地,绝不允许这种建筑的存在。”
亲兵当然无二话,领了命便离开。
古人最重民族有别,似这般之军令,恰好激励三军。
“不把侵略者全部赶出去,那么我们从军,一点意义都没有。”
看着烈火中焚烧的云州城,骆成武带兜鍪,冷声道。
“契丹人既然敢在我们的土地搭他们的帐篷,这种羞辱,只有用血才能洗刷,本帅,就要杀进草原,杀的他们再不敢兴此狂妄之举。”
言罢,催马驰骋。
亲兵紧随,号角连连。
十万大军催马踏地,引起雷声滚滚。
大军北出云州过出长城,不三日便是白水泺,也就到了距离察哈尔不足两百里的位置。
大草原在时隔两百年之后,再次迎来了汉人骑兵的铁蹄。
“早前,唐朝在这里置下过北庭都护府,为愚昧落后的突厥人带去了教化和文明,可惜时过境迁,沧海变桑田,这里,又成了野蛮滋长的地方,沦为一群蛮夷饮马放牧之所。”
白水泺畔,骆成武蹲下身子洗了把脸,眺望着无边无垠的草原风光,大为感慨。
“景色是真美啊,这里,本该为秀美花园盛景之处,现在却成了养育蛮夷之母胎,产出无数制造杀戮的野种。”
参谋官没吭声。
不用想也知道,骆成武这铁定是打草原的主意呢。
拿唐朝的北庭都护府来说事,意思不就是说这草原也是属于祖宗留下来神圣不可分割的故土吗。
“骆帅今朝率骑军十万饮马白水泺,足以彪炳青史了。”
“饮马白水泺就能彪炳青史?”
骆成武不屑一笑:“那青史可真是够便宜的,这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