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跑江湖的也好,同朝为官也罢,人总是要有坚守的底线,都要守一个“义”字,否则怎么取信于人,立于光天化日之下呢?这世上十之八九的人,概莫如是。
黑齿常之在金殿外救秦睿,秦睿在丽竞门的手里抢回黑齿常之,都是因为义字,所谓情义值千金,刀山火海又可憾,战场上的袍泽之情甚于手足,这个道理那里是周兴他们这样的刀笔吏能懂的。
周兴他们也是读书人,可也许他们没有主意读书人一般分三种:第一种抱着拯救黎民于水火的想法如仕为官的,比如狄仁杰,这种人走到哪儿都造福于民,受万民的拥戴和敬仰。
第二种是衙门中的老好人,他们这辈子不想有什么出息,也不想为了官位搏出位,平时谨小慎微办差;这种人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他们出仕仅仅是为了养活家小而已,没什么可指责的。
第三种,也是最可恨的一种就是周兴他们这样的,学问不怎么样,仗着认识字,就拿着律条对同僚和百姓,不停的攻讦,哪怕是搞的别人家破人亡,也不在乎,所以对这种人别说砍手了,就砍头,秦睿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那话是怎么说了?仗义多出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话的出处秦睿记不清了,可这意思却是至理名言;这人通的道理多了,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也就多了,一眨眼就特么一个坏主意,那里莽夫粗汉能比得了的。
与黑齿常之急匆匆的话别之后,秦睿就来到了上林坊的一处宅子外,庞岭和他的部下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了,而这座宅子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丽竞门主事之一索元礼的外宅,是专门用来与人幽会之用。
滋滋,“索主事,你这招有什么讲究没有,好生奇怪啊!来说与某听听,交流一下!”,秦睿坐在桌子,怀里抱着一把横刀,笑着说道。
他这么一说不要紧,来俊臣怀里的少妇看到有人持刀观看他们翻云覆雨,两眼一白,额的一声就晕过去;而索元礼也是怪叫了一声,赶紧从妇人肚皮上爬了起来,拾起地上的裤子赶紧穿了起来。
“秦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索某的私宅,你说你来就来呗,总得讲点规矩吧!这成何体统啊!”,说这话的时候,索元礼还不忘把床头的幔帐放下来,替那妇人遮挡春光。
呵呵......,“规矩?你跟我讲规矩?好啊,那本将就依着规矩办事,将来俊臣主事请来,让你们三个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了,好不好!”,秦睿把玩横刀,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转身欲走。
“别介,秦将军留步,请留步,有什么话咱们去那边一边喝茶,一边说如何!”,索元礼立马窜了过来,笑着做了手势,请秦睿侧堂说话。
说话归说话,但秦睿却一手没沾索元礼倒的茶,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家伙没洗手,他怕得上什么脏病!而精明的索元礼也知道原因,尴尬的笑了笑后,自己先是连饮了三杯。
喝完茶水后,索元礼笑着问道:“将军的军务繁忙,这么晚来恐怕不是想看下官活春宫那么简单吧!请将军明示,下官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索元礼拱手回了一句。
换任何一个场合,索元礼都可以不买秦睿的面子,但这里不行,今时今刻不行,旁边那塌上躺着的是来俊臣养在外面的相好。
今儿这事要是让凶残很辣的来俊臣知道了,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是什么,但一定比那些死在丽竞门中的人,惨上一千倍。
秦睿一个人来捉奸,明摆着是有事要挟,不想把事情捅出去,要是真想要他死的话,那引来的就是来俊臣了;千骑将军给留了余地,他也得就坡下驴了,帮人家办点力所能及的事消灾嘛!
“索主事,不管是朋友妻不可欺,还是朋友妻不客气,本将都没什么兴趣,毕竟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事。圣人老早就替你们找好借口了,不是吗?食色、性也。”
“可你们丽竞门的手未免有些太长了,竟然把手伸向了浮阳郡公,是不是踩过线了!他是我的恩帅,谁搞黑供状陷害他,那就跟本将过不去,跟本将过不去,那就是与整个千骑过不去。”
听了秦睿这话,索元礼算是明白了,原来是周兴那个立功心切的混蛋惹到他;该死的周兴,招惹谁不好,非得惹秦睿,他可是连宰相都干弄死的狠角色,咱们这些人在人家眼里恐怕连个屁都不算。
就算闹到太后那里又怎么样,即便明知道秦睿徇私,太后也不会真的把自己提拔的心腹爱将如何,到头来还会埋怨他们这些刀笔吏不懂事,抓人抓她老人家的头上了。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这都是周兴自作主张,想要在太后面前邀功请赏的缘故。卑职和来主事早就不下去,只是一直没有找到相应的借口修理他,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的不懂事,给将军添麻烦。”
“秦将军放心,明儿卑职就汇同来主事把这卷宗消了,且让周兴闭上嘴,绝对不会再给您和浮阳郡公添麻烦!不知道这么办,将军可还满意!”
看到索元礼十分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