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这辈子,什么地方都玩过了,就是苦窑没蹲过,且其更是在早年间吃过些苦,所以秦睿理所当然,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把他抛给了庆州的差役。
又民查暗访的七天后,才亮明了身份,带着钦差卫队大摇大摆的进城,庆州刺史刘一全特意率领一众僚属和乡绅代表,在刺史衙门外,恭迎钦差专使。
与此同时,为了庆贺庆州赈灾成绩如此之显著,与钦差的莅临,刺史刘一全还摆下丰盛的酒宴,酒席规格远超州官应有的排场,官民同乐,官民同庆。
迎合上差,花钱准备几场酒宴,在官场上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虽然秦睿不太喜欢这种方式,可这是中国人自古以来就奉行的处事之道,所谓的人情世故。
秦睿不算是官场上的菜鸟了,多多少少也经历过一些这样虚情假意、虚头巴脑的宴会,虚与委蛇的这套,玩的门清,推杯换盏之间,就与他们打成了一片!
“刘刺史,本官听闻你是永徽三年的进士及第,如此说来也是久沐皇恩之臣了。”,坐在主位上的秦睿,笑着问了刘一全。
“上差说的是,下官正是永徽三年的恩科的进士,而且还是先帝钦点的头甲第一名,如果不是先帝的知遇之恩,下官如今还在老家务农呢!”
说这话的时候,刘一进一副感慨之色,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于以往的流金岁月颇为看重,是以感慨道:“宦海沉浮,进退荣辱,俱是天恩,我等人臣也只有望阙而拜,叩谢皇恩了!”
“刘刺史这话说的没错,先帝爷英明神武,宽宏睿智,我等身为人臣,沐浴天恩,除了鞠躬尽瘁外,的确无以为报。”
“刺史远离京师多年,尚且能够不忘皇恩,真是让我等汗颜!庆州的差事,你办的不错,连文昌左相都交口称赞,看来你很快就要朱袍换紫袍,与本官平起平坐了。”
秦睿这话一说完,刘一全以及他手下的僚属脸上都露出的由衷的笑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刘一全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升了,那这些手下自然也是跟着水涨船高。
当官嘛,都是为了富贵荣华,钦差的态度摆的很明白,这次评语肯定是上佳,所以他们这些人马上都要高升了,众人高兴之余,也是一起连着敬了秦睿这位上差三杯。
“刘刺史,进入庆州之后,本官也特意看了看市面,一场大灾之后,还能保持这样,已经算是不易了。表奏的本章,本官已经拟好了,只要加了印,随时就可以发出去。”
就在刘一全准备行礼、谢上差提拔的时候,秦睿抬手拦住了他,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继续言道:“可凡事都是有前提,在到府之前,本官听到了一些风声,对于刺史及诸官乡绅的名誉,不是很好,所以本官不得不慎重一些!”
听到秦睿这话,刘一全及其他属官面目都为之一变,尤其是刘一全,简直是愣住了稍时,慢声问道:“上差,您知道的,办差,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得罪人是难免的,不用一点雷霆手段,就别想让政令畅行无阻!”
刘一全这话说完,长史李聪,法曹马节等人也跟着倒苦水,说着他们这些人在办差时的不易做官难,做地方官更难,上面、下面都得解释,稍微做的霸道一点,就是欺民,那骂名也就跟着滚滚而来了。
对于诸官的解释,秦睿的嘴角微微上扬,连忙抬手示意他们都坐下,随即笑道:“诸位,诸位,本官呢,也不是那种偏听偏信的人,只要稍加佐证,这一切都好说!”
“那上差打算如何取证呢?哦不,是下官立刻让人去整理文牍,明日就送到上差面前,恭请上差查阅!”,话间,刘一全还对手下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下去办!
“等等”,就在诸官、乡绅起身之际,秦睿却出声制止了他们,继尔扭头对刘一全说:“刘刺史,大伙儿也辛苦这么长时间了,一口安生饭都没吃过,你怎么忍心折腾他们呢!”
“这样吧,这次本官带了不少书吏,他们都是地官、秋官的阁员,干的就是赋税、邢狱方面的差事。既然百姓们有疑虑,诸位又要自证清白,那不如就让他们查查府库、刑狱。心底无私天地宽嘛!是不是,诸位!”
这些书吏,都是出京之前秦睿向两部尚书借的,为的就是到了地方查查他们账本和刑狱,只要这两点没问题,所到之处的地方官也就没什么大问题。其他的能过且过,人无完人,瑕不掩瑜嘛!
“上差,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当,这一没有圣旨,二没有西京留守的手谕,三没有地、秋两部的排票,就验查府库、刑狱,下官回头与上头也就是交代不了的。”,刘一全面色凝重的,十分认真的回了一句。
说完这话,见秦睿不为所动,刘一全又上前低声补了一句:“上差,下官可是武相的门人,您就是不看下官的面子,也得看武相的面子吧!这么一查,以后让下官在人前还怎么抬头啊!”
呵呵,听完他这话,秦睿先是笑一笑,然后又拍了拍刘一全的肩膀:“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武相的门人,而且是嗣圣元年递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