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孝逸辗转反侧之际,房门一下就被撞开了,久经沙场的他下意识的坐了起来,还没等他抽出横刀,十几身着夜行者之服的人拿着提刀疾步过来。
看到这种情况,李孝逸不由的叹了气,他明白太后这是不想让活着走进施州刺史府,又不想落下兔死狗烹的恶名,所以就派这些见不得光的人来送我了。
“太后果然是高人,对待我这位老宗叔,还真是煞费苦心,折腾了这么大一圈,才图穷匕首现,诸位为了老夫真是辛苦了。”
话毕,李孝逸扔了手中的刀,眼睛一闭,摆出了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可等了办天,都没有人动手,这不由让李孝逸有些糊涂了,又睁开眼睛狐疑的看着他们。
哈哈哈......,“不愧是德高望重的大军统帅,即便是死在临头了,依然是这么洒脱,末将真是佩服的紧啊!”,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乔装守在客栈,听了半宿酸曲的秦睿。
“怎么?李帅,您好像不太愿意见到末将?”,话毕,秦睿摆了摆手,吩咐他们都下去,顺便再弄点酒菜上来。
“利见?你怎么来这了?你是奉旨来取老夫性命的?”,李孝逸一脸狐疑的问着。
这时候心里好受多了,死在秦睿手里,总比死在那些小人手里划算的多,如此也不算辱没他的身份。
“李帅,末将长得有那么晦气吗?背地里下黑手的腌臜活儿,那是丽竞门才干的事,睿和飞骑卫是不屑做的。末将可是专程来寻您喝酒的,您这么说话可是大煞风景!”
“别胡扯,你小子现在应该长安接收新的防地,训练新卒,跑到这来寻老夫饮酒,你真当我老糊涂了?”
李孝恭可不信秦睿这话,他这情况现任官们照面躲都来不及,更不要说应该远在千里之外的秦睿专程跑着一趟了。
待飞骑们把酒菜摆好后,秦睿搀着李孝逸入座,一边倒酒,一边说:“李帅,即便末将真是来取你性命的,凭咱们的交情,怎么也得管顿好酒好菜吧!”
与秦睿碰了一杯后,李孝逸讪讪的说:“现如今,老夫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你能千里迢迢来送这壶酒,情义何止千斤啊!”
李孝逸这话音刚落,面目冷俊的庞岭走了进来,恭声言道:“禀将军,看管李帅的三十五人全部处理掉了,下面的也正在布置,您看这儿?”
看到秦睿点头,庞岭挥了挥手,就有两名飞骑卫抬着一具套着绯色袍服的尸体放在了塌上,体型与李孝逸有八分相似。
可还没等他张嘴问,就看到庞岭拎着个金瓜冲着尸体的头就砸了下去,让金瓜和头颅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指了指那具死尸,秦睿淡淡地说:“看,吴国公施州刺史李孝逸已经死了。李帅,现在是不是没有烦心事了,您可以与末将开怀畅饮了吧!”
听到下面叮叮当当砸东西的响动,又看了看塌上的尸体,再听听秦睿这话,李孝逸就是再傻也明白这是李代桃僵之计,把这里伪装成山匪行劫的模样。
这么目的有二,其一,李孝逸与官差被山匪杀死,太后那也乐见其成,省的她老人家自己动手了不说,更是成全了她的好名声,了不起多花几个丧葬费而已,算什么啊!
其二,李孝逸这么一死,构陷他的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延佑他们就是再想作文章也是无济于事,这样一来他的家小也就可以保全了,可以继续享用皇族的尊容,锦衣玉食的过下半辈子。
太后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那个做事大气的人,不会因为这仨瓜俩枣就落个苛待宗族的罪名,秦睿的这个法子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两全其美了。
“利见,大恩大德,李孝逸无以为报,来,老夫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李孝逸确实应该感谢秦睿,这种截胡的买卖可不是谁都敢干的,秦睿能这么做,那可是拿全家的脑袋作赌本,这份情义可谓万金不易,说再多的感谢之词都是不为过的。
“哎,李帅,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末将少不更事的时,就随您和燕国公南征,那是什么年景,大伙儿想的也简单,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好不痛快!可。”
听了秦睿这话,李孝逸皱了皱眉头,不由的问了一句:“利见,你替谁人说项?”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李孝逸在唐军中也算是有名的将帅,而且不过五十出头,身子骨还硬朗着呢。不趁着落难的时候捞上一把,这个嘴还真没法张,人家也没必要理自己不是!
“李帅,您说对了,末将还就是替人来说项的,而且替庐陵王说项!”
秦睿是太后一手提拔起来的,不仅封了候爵,更是下嫁了公主给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员了。可李孝逸怎么都想不到,这小子竟然真的敢有逆反之心,不可说不是胆大包天。
就凭借他与李显那几分交情,他就敢拿秦家三府几百口人的性命来赌,这小子是真讲义气,还是得了癔症呢?以前就觉得他打仗的时候疯,没想到在这种事更疯!
“利见,